第 13 章(1 / 2)

柳妈妈神情慌张,看到秦霁后火气腾地蹿了起来,喊得震天响,“你还站在这儿?刘公子呢?”

秦霁敛眸,指了指屋里,“那里面好像有个男人。”

柳妈妈的眉心拧出个川字,狠狠掐了秦霁胳膊一把,恶狠狠道:“不省心的东西,成日就知道勾人。坏了老娘规矩有你好看!”

秦霁埋着头要躲,柳妈妈使了把力,将她推在地上,急匆匆往房里去了。

跟着柳妈妈的婆子落在后面,啐了秦霁一口,“我早就看你不老实,该学的学不会,尽使些狐媚法子勾男人?”

“嬷嬷以为自己平日开销的钱从哪儿来?你会得倒是多,怎么不见你去勾男人挣钱?”后边的花娘见柳妈妈走远了,忙过来扶秦霁,对这婆子斥了回去。

“如月姐姐怎么能这样说?嬷嬷可是老实人。”另一个花娘也走来,笑嘻嘻在旁边帮腔。

那婆子被说得面上一红,转头看柳妈妈已经进了房里,没法给她借势。这帮接了客的花娘又不由她管,怪里怪气地哼一声后快步往房里走了。

“真是个笨丫头,我那日给你压腿时你嚎起来的劲呢?”

来扶秦霁的月娘点了点秦霁鼻子,她和秦霁不怎么熟,只教她练过几回舞,两人在一间屋子里躲过懒的交情。

“小姑娘被吓傻喽,平日又羞又躲,今儿床上可是躺了张活册子。”另个花娘在秦霁身边蹲下,好奇地看着里边。

问道:“你如何站在这儿?莫非如梅见那人是刘公子,将你赶出来了?”

秦霁靠在月娘怀里,听见这话后眸子微微放大,一头雾水看着两人。

那边如梅已经被揪了出来,正抱着柳妈妈的腿又哭又嚎。

出鱼居的屋子里接二连三点起了灯火,临着院子的窗纷纷推开了来,好些花娘披着发探出头来看热闹。

正愣神之际,出鱼居外忽地闯进了十来个家丁,守在月洞门附近,皆穿着齐整,身材精壮,俨然是把这儿堵上了。

月娘她们拉着秦霁随便敲开一扇门藏了进去。

于是这间屋子的窗边探出四颗圆绒绒的头。

这群家丁身后走进一个老嬷嬷,不慌不急,面容肃正,到秦霁那间屋外站了好一会儿。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走了出来,衣服皱乱不堪,虽一直低着头也能看出他的不耐。发上那顶麒麟金冠在夜里都亮眼得很。

月娘二人将秦霁夹在中间,齐齐啧了一声。

“好厉害的场面。”

事情在第二日平息下来。

柳妈妈一早将秦霁唤去,见到她便放下了手里的桃酥,拉着她坐到自己边上,见声不见泪地哭,“我苦命的儿,昨儿妈妈冤枉你了不是。”

在旁侍奉的丫鬟给秦霁捧上一盏热茶,秦霁垂眼一瞧,是上好的西湖龙井。

接下来那丫鬟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如梅存心要害秦霁,使了些钱给楼里一个得了病的跑堂,在跑堂的面前把秦霁夸的天花乱坠,叫他躲去秦霁屋中。

恰巧被路过的刘公子给听见了。跑堂的收了钱仍是怯,被姓刘的钻了空子,他又给了份钱自己躲进秦霁房中。

秦霁屋子里的窗户从来时就被封死了,如梅在屋中点了最得劲的七日香,他在里面待了许久,门后终于来了个女人,这下可不分是谁了。

这些是跑堂的招出来的。

那丫鬟怕秦霁还不明白,又多说了几句。

刘公子大名刘朝,父亲是知州,家中资财不小,在外头豪横惯了,是金陵城中各个潇湘楚馆里出了名的常客。

偏今年家里给娶了个妻,是按察使经历的女儿,给他好一顿收拾,奈何这人死性不改,不到三个月又溜到这地方来。

昨日被他妻子亲自到这儿抓回去了。

秦霁心口突地一跳,柳妈妈为何忽然说这么多给自己听?

对了,如梅。

她昨夜后没见过如梅了。

秦霁委屈地抽噎了两声,捏着帕子拭眼角,“我回去时听见屋里动静,以为如梅姐姐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才不敢进去。”

秦霁越说越伤心,放声哭了出来,“妈妈,如梅姐姐向来是不喜欢我,昨夜还使出这样的手段,咱们之间可不能落得生分,像这样的家我去了是万万活不成的。”

柳妈妈满是怜惜地给她抹泪,又哄了好些话才把她劝回去。

看着小姑娘抽抽嗒嗒走远后,柳妈妈重新拿起盘中的桃酥咬下一口,眯了眯眼,一边的丫鬟立刻上前给她锤腿。

这才满意地靠上椅背。

昨夜定是给玉兰吓坏了。成!知道怕就成。这样的女儿家只怕没吃过多少苦头,好拿捏。便再吊着她些日子,几日后将她欢欢喜喜送到老爷们的床上,只怕她更加感恩戴德。

如梅这丫头算亏大了,脸上被那夫人刮花一道,谁也没拦住,这可是提刑按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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