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站定,今夜的月光太亮了,亮到她能看清对方脸上的麻子,还有……裆处丑陋的鼓起。
“我要回去了。”
“我可是等了你好久呢,玉兰妹妹。”来人紧盯着秦霁的脸,声音是受了某种刺激后的干哑,脸上笑得猥锁。
他的背躬了起来,一只手伸进衣下迅速抽动。
秦霁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处,眼睛聚焦在虚空一点。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能躲,越躲这些人越兴奋,做出的事也越恶心。
没一会儿他就怪叫出声,手往衣服上擦了擦。
秦霁嫌脏,屏住呼吸绕过他往回走。旁边人蓦地朝她走近,秦霁汗毛直竖,随即退开好远,警惕看着他。
“妹妹怕什么,我不过想把你看得更清楚些,看看你这样的仙女对哥哥来说已经足够了。”二麻睁大眼睛看着秦霁,奋力在胸前摇手。
“你放心,那夜的事我谁都不会说,只是你……下次再离我近些。”
秦霁眸中一暗,拳头攥得更紧,十个指头在掌心挤得生疼。
她还没出去,不能同此人撕破脸。哦了一声,绕过他往回走。
到了出鱼居外,里面只有几间房零星染着灯烛。秦霁松开紧咬的唇壁,站在台阶前抹了下眼角,一汪凉泪淌上莹白手背。
她平缓下情绪,走到自己的房门前,里面并未燃灯,黑漆漆一片。
惨白的月光照在窗格纸上,里面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风吹动书页时的沙沙声。
秦霁的手在门前停下,她轻轻捞起门锁,猛地咳了几声,在这声音的遮掩下将门锁
仅仅这样一个动作已经耗尽她全身力气。
腿是软的,手是疼的,眼是酸的。
今日如梅做得实在明显,就差没把“我要害你”四个字写成花贴送给她看。
秦霁下了台阶,站在院外大口喘气。
方才准备推门时她隐约闻见门缝中传出的异香。
如梅的心思实在歹毒,可秦霁知道也拿她没有办法。现下是醉春楼生意最忙的时候,她既然没出事柳妈妈便不会管。
她若出了事,柳妈妈更不会管。
一个是在楼里养了多少年的,还有个前程大好的花魁姐姐。一个不过是长得好点,能多卖钱而已。
柳妈妈不会傻到为了一个半亲不亲的秦霁去伤了“自家人”的情分。
远近亲疏,在哪里都有。
在这种地方,体现的尤为明显。
出鱼阁四面厢房向内环抱,中间空空荡荡,只有一团块石子路扎在土壤之中,像锁链一般延展到各个屋外。
天边一轮孤月照下来,秦霁蓦地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院子里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小哥?”
秦霁眉心蹙起,望向来人。
是梅娘。
秦霁这些日子精神备受折磨,对梅娘的憎恶也在不断累加。
梅娘并不在意,偶尔撞见她了照旧与她打招呼,甚而与她攀扯几句有的没的。
现在也是如此。
她知道秦霁住的哪间房,抬眼往秦霁的房中看去,一把门锁牢牢锁在外面。
梅娘自小就在各个花楼中混,既卖别人,也卖自己,各种腌臜事早已见怪不怪,此时见秦霁一副生气模样已明了七八分。
如梅那丫头瞧不惯小哥,她一早就知道。梅娘十分理解,这事放在她自己身上,也容不下这颗眼中钉。
但在梅娘心中,秦霁到底更亲近些。
毕竟心善的人好欺负,能捞的地方多了去了。
梅娘忽视秦霁的不愿,着力挽过她的手,颇为亲切地问,“小哥,怎么这会儿还在外面?”
秦霁挣了挣,没能抽出手,松了眉头淡淡回道,“屋里闷。”
她讨厌梅娘,却也做不到整日指着梅娘鼻子骂,那不是她。
“你呢?”秦霁勾起一抹冷笑,“这么晚,又骗了姑娘过来?”
梅娘并不介意秦霁的嘲讽,恨她怨她的人多了去了,哪个骂的不比这小姑娘难听。
她正儿八经地想了想,回道:“这几日都没有。”
远处光影靠近,梅娘先一步拉着秦霁往边上躲,这女人力气大,秦霁是被半拽过去的。
她带着秦霁朝着西屋那处走,秦霁仔细瞧着,那儿只不过外边摆了一口水缸,分明也是无处可躲。
梅娘拉着她的手没松,带着她对着墙面走。秦霁到了昏黑的墙角处,梅娘将她往推到前面,秦霁这才知晓这里藏有一道窄缝。这两道墙并非紧密相连,而是一前一后夹着。
梅娘将她往里挤了挤,自己看着外边。
她细声跟秦霁说出所见。
“是如梅。”
“她去开你房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