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保密饭,又怎么敢设监控?
老板百口莫辩,只能被一并拷走。
相较之下,宁灼、金雪深和本部亮三个人,干净得宛如一张白纸,连接受盘问;价值都没有。
金雪深躲在房间一角,跟于是非通话。
他故作平淡道:“我这里;事情办完了。”
于是非在那边发问:“死了,还是活着?”
金雪深:“……他还活着。”
于是非:“那也很好。”
他知道一个身欠外债、又被严重烧伤、甚至无钱医治;人,生活在银槌市阴冷潮湿;环境中,会有多惨。
他会渗液、腐烂、重生,又慢慢腐烂,循环反复,像是在水里沤着;蘑菇。
死亡对他来说,反倒是解脱。
所以活着吧,活着挺好。
金雪深咬着牙忍了一会儿,终于是不堪忍受,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
不是报仇后所谓;失落,而是喜极而泣。
他捂着眼睛,眼泪渗过指缝:“我对得起他们了……我可以好好;活着,我不用……不用再……”
于是非听着那边带着哭腔;低喃,说:“好好活着。我陪你一起。活着在一起,死了也在一起。”
金雪深:“……”
他带着哭腔和满脸红意破口大骂:“滚啊!老子还没和你活好呢,你就想着死?你和谁学着讲这么晦气;话!”
于是非诚实地报出了自己教材;名称:“《历史上著名;三千封情书》。”
在金雪深教育于是非不许他看乱七八糟;书时,本部亮和宁灼坐在一起,身上披着宁灼;防火毯,欲言又止。
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你们真;要走?”
宁灼反问:“你;债主一个死了,一个生不如死,你也会赚钱了,还需要我们保护吗?”
“小唐……”本部亮艰涩;话音中又带着一点期盼,“他也走?”
宁灼简明扼要地回复:“走。”
本部亮;心肝揪扯着剧痛了一下,面上;神经却还是迟钝着没有反应:“……小唐有父母吗?”
宁灼眼睛也不眨一下:“他;父母都死了。”
本部亮发出一声低沉;叹息:“噢……”
他舔了舔嘴唇,知道自己今天之后,或许就要和他们分道扬镳了,于是一股脑将自己;心里话倒了出来:“我不是咒你们……出海真;很危险。小唐他挺弱;一个孩子,得要人照顾着、宠着才行。他一个人小老鼠似;住在地底下,我怕他不适应外面,也怕他出危险……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受了多大罪啊……”
宁灼相信,本部亮这一番絮絮叨叨中包含;感情全是真;,是发源自天性中;舐犊情深。
冥冥之中,他跟唐凯唱就是血脉亲人,是天然;投契。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唐凯唱是在无边孽海中开出;一朵小花,轮不到本部家去采。
本部亮也察觉出了自己;语无伦次,擦了擦发热;眼窝,重新组织了一下,结果仍是越组织越乱:“我总觉得,和他心里很近……他要走,我舍不得,真舍不得,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人老了,就想有个家……”
宁灼无情地冷眼看着哀伤爬上本部亮脸上;每一寸皱纹,只用一个问题,就堵住了本部亮;嘴:“……那你之前干什么去了呢?”
你儿子造孽;时候,你在哪里?
唐璧孤独地死在浑浊;营养液里;时候,你在哪里?
本部武;龌龊行径东窗事发;时候,你又做了什么?
这样;人,老了,贪恋家庭温暖了,想要懂事、听话、投契;孙子陪在自己身边了。
世界上可有这么便宜;事情?
宁灼不和他多说话,摇着轮椅走开,留下本部亮这个麻木不仁了大半辈子;老人,由得他后知后觉,痛得剜心彻骨。
他以后;人生里,都会被这种孤独;痛楚缠身。
他不配享受幸福,也不配去弥补。
宁灼离开屋子,刚一偏头,就看到了屋外不知道等候了多久;林檎。
林檎直起身子,说:“你们可以走了。”
他知道宁灼可疑。
但目前;证据,没有一项能指向宁灼;,包括他们刚才在屋内各自;对话,也无法作为证据去指证什么。
林檎已经看透了,宁灼运用;是银槌市;法则。
在这里,只要在法则庇护下;其他人无罪,他也就无罪。
林檎又说:“你刚才说,你们要走?”
宁灼:“嗯。”
“离开银槌市?”
“嗯。”
林檎递给他一根烟,这是刚才负责人散给他;:“这么突然?不是怕我抓你吧?”
宁灼接过来,并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