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给多米尼克讲了我观察到的梦境运行机制,他听得云里雾里,我连说带比划才让他明白了八分。胳膊好疼,疼得直冒汗。
再三强调踹他只是为了脱身,那时候我再不离开头就要炸开了。
“头疼?”
“是的,就像刚才那种场景转换会让我头疼。你呢?头疼吗。”
他摇摇头。
嗯,和我想的一致,作为梦主的他只是和平常一样做着没有前后逻辑的梦罢了。
他盯着堇青石手链看,“你说是它能让你进入别人的梦境?”
“嗯。我就用了两次,以为这次会进入别人的梦来着。”
“是我的梦没有意思吗。”他笑着反问,被胡茬微微盖住的嘴唇极其红润。
这很难评,他的梦好日常。
梦里的我可以是“蜘蛛侠”彼得帕克在中城科学科技高中的同桌、追查“野牛比尔”的FBI探员、被格尔曼斯帕罗追杀的女海盗等等等等。
当然,无论日常也好,天马行空也罢,在荣格的梦境分析理论里都是内心的表达、心灵的启示,没有高下之分。
我只是撇撇嘴,“太有意思了,你的潜意识投影撕我就跟撕鸡翅一样。”
他看上去很是抱歉可依然难掩笑意,“不过我算抢救及时吧。”
“下次你试试进入我的梦境,我的潜意识一定很好客。”强调“好客”二字。
要真的有机会的话,还真想做一次清醒梦。看着自己的梦境如画卷般铺陈开来的感觉一定很奇妙。
思考时视线会向左上飘,想起那些挂在家里客厅里、走廊上的画,“小时候父母会鼓励我画出梦境。梦里有打伞穿雨鞋的白兔、趴在草原上的穿金戴银的猫……现在长大了,好像就没有那么清澈单纯的想象力了。”
他听得很是认真,“培养你的绘画爱好?”
每画出一副他们便会拿着画带我去找一个戴无框眼镜的阿姨,我起初以为那阿姨家里开画廊或者是画画老师,后来长大了越想越不对劲。
她问的问题很奇怪,比如“你最近心情如何”“有没有遇到什么让你记忆深刻的事”。
“我猜是为了拿给心理医生做梦境分析。”吐了下舌头做鬼脸。
仿佛正在和朋友亦或者病友交流病情。
他不知道我是在开玩笑还是说实话,愣了一下。紧接着双手交叠,提了个我还没想到的问题。
“要如何分清我们见到彼此的时候到底是不是梦?诺兰那部电影里演人会混淆梦境和现实所以需要东西来帮助确认。”
“我觉得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应该不需要外力的帮助。”抿唇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况且,你和我在现实世界也遇不到吧。”
越来越确定我出现他梦里只是由于某种尚未查明的巧合。
我是苦逼码农,他是明星球员。
上次去安菲尔德看比赛还是马内、萨拉赫、菲尔米诺“三叉戟”的时候呢。
“这会对你造成困扰吗。如果会,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深邃的眼神带了些许深意,轻轻摇头,“倒是没事。你不是说了吗,上次感觉像过了四个小时其实还不到现实世界还没到半个小时。”
“而且,在梦里保持清醒是种很奇妙的体验。”他往后仰靠在椅子上,“上次都发生了些什么?”
“我出现在你家,听到你给人打电话告知分手的事。”我实话实说。
才缓和的情绪又低沉了下来。
“今天是分手的第十七天。”他闷闷不乐。
分手是会让人痛苦的事情吗?我分手后除了生气就没别的情绪了。
小学时班里养的小兔子死了,全班都哭,就我一个人干站在那里绞手指,挤不出眼泪来,无法共情。老师看到这一幕觉得要重点观察我,几个月后找来我父母。
——苏熙爸爸、苏熙妈妈,这孩子……平常看不出来,你看她和其他同学玩闹,那都没问题,她可以很快融入。
——昨天运动会上跳大绳,我们没赢,有几个女同学都哭了,她很冷淡地说“如果你们不断绳也不至于在这儿哭”。她的共情能力和这个年纪经过社会化的孩子不太一样,冷静、老成,干什么都好像置身事外,还让人感觉很陌生。
现在共情能力算是有些提升。
多亏了我那学心理学的前前任,关系亲近后,我在他的引导下不再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他则会和我一起探讨我的问题,帮我分析心理状态。
许是被这样温柔对待过,我也慢慢学着安慰别人。
不过现在还有些生疏。
我想了想,开了句玩笑,“你可是著名球星,就不信我找小报爆料把这事说出去。”
“你要是想的话这事不会被瞒到现在。”他坐直了身子,很是认真。
“你们公众人物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