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散听了谢鑫燃地调侃,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直直看向云书月。
云书月倒是不慌不忙放下茶杯,开始施展转移话题大法。
“谢大人,说起来已经快一个月了吧,你与五皇子现下如何了?还在冷战啊?”
谢鑫燃被问得乍舌,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冷战,只是政见不同而已。我从前与他一道,是因为看见他在争取。现下,他却在步步退缩。”
云书月还在思考,要不要与谢鑫燃说容琰然有异的事。
先前没说,是因为没有证据的事,即便她说出来,谢鑫燃也未必会信。
他甚至可能会因为急于寻找答案,乱了自己的阵脚,让自己陷入困局,反倒是害了自己。
只是现在看谢鑫燃对容琰然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若是再不与他说,加之他为人正直不屈,也不会选择倒向太子的阵营,只怕最后落得个过刚易折的下场。
谢鑫燃,不该是这样的结局,而是应该站在阳光下主持正义。
云书月抬眸与言散对望,二人之间眸光流转,倒是将谢鑫燃晾在了一边。
谢鑫燃一看气氛不对,起身用手挡在了二人之间,还不忘打趣二人,“你们收敛一下行吗?我还在呢!”
言散握着谢鑫燃的手腕,将挡住二人视线的手拉开,朝云书月微微颔首,缓缓抬眼看着谢鑫燃,神色极其郑重。
“谢大人,我与云老板之间有些事没有与你说。”
谢鑫燃扭了扭手腕示意言散松开,好奇道:“你们看对眼了?”
言散没有理会谢鑫燃的无理猜测,径直道:“五皇子有问题,我们怀疑他已经被秦先生操控。”
谢鑫燃一听,原本灿烂的笑意僵在了脸上,愣愣道:“所以不是他有退意,而是他很可能不是他?”
云书月起身站在言散身侧,缓缓朝谢鑫燃点头确认他的猜测。
她看谢鑫燃眉头一皱,几欲夺门而出,连忙大喊:“言散!”
言散一个闪身挡在了书房门口,双手制住怒火中烧地谢鑫燃,“谢大人,冷静些,盛怒无益!”
云书月也在一旁规劝道:“谢大人,我们一直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去找他对质。你只是个文人,不比他身边的侍从影卫!”
她看着谢鑫燃虽还是涨红了脸,但已经停下脚步,才挥挥手让言散松开他,继续游说。
“即便是我们已有发现,也得拿出确凿证据求陛下定夺。况且现下的五皇子,不知是被蛊毒操纵,还是已经换了个人,我们都得再细细找寻证据才是。”
谢鑫燃低头,重重呼出一口恶气,转身坐回了太师椅上,喃喃自语。
“你们说得对,不可操之过急。即便那人是假的,若是捅破,只怕害了被他们藏起的五殿下。不急,不急……”
云书月走到谢鑫燃身边,递上言散方才倒的茶。
看着谢鑫燃接过喝下,二人才松了一口气,不再担心谢鑫燃一时冲动。
云书月还想与他再说些什么,却闻敲门声再次响起,又是和顺的通传。
“主家,临安长公主到访。”
云书月看了一眼言散,待他默契点头后,才推门离开书房。
——
待云书月再次回到书房,早已空空如也,无论是言散还是谢鑫燃,都已经了无踪影。
她以为容景曦是无聊前来,结果是因为在店里,与那跟她不对盘的余小五大吵一架,还差点大打出手。
若是赢了,那二人喝的便是庆功酒。只不过容景曦输了,那二人喝的便是闷酒。
云书月为了让她消消气,连所剩无几的万紫千红酿也贡献了出来。
二人就着好菜,一杯接着一杯。
云书月把自己喝了个脸颊通红,终于成功把自称“一杯倒”的容景曦放倒,还用着仅剩一丝的理智命人将她送去客房。
她也不知是因为在此处喝得少了,变得不那么能喝了,还是容景曦其实没有她自己口中的那么不能喝。
反正她现下脚步着实不稳,脑子些晕晕乎乎的,眼前更是一片模糊。
迷迷糊糊间,云书月摸着廊下柱子,跌跌撞撞地往卧房去,还顺带赶走了好几个试图扶她的婢女。
她回去的步伐虽慢,倒也还算顺利,没有一头扎进湖里。
只不过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她确实是没有一头扎进湖里,但也没有一头扎进自己的卧房里。
而是一个牛劲儿,撞进了她卧房的隔壁——言散的卧房里。
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半天回不过神来,只觉得地下青砖冷且硬,硌得她膝盖生疼。
随着脚步声渐近,她奋力起身却还是失败,只能大吼道:“你谁?怎么在我卧房里?”
转眼间,她没觉得自己用力,却已经成功翻身,躺在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