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方向,骑马过去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只不过听闻五皇子失踪后,那处被衙门封得死死的,谁都不能靠近。”
云书月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自己厌恶的情绪,问道:“五皇子来丰城赈灾,为何会下落不明?”
老汉像是听见什么晦气事一样,抿了抿嘴,这才回答:“不来我们倒也只是遭受龙王之灾。那位来了还不见了,我们这些平民还得受一次天家的脾气!”
云书月偷偷撇了一眼言散,得,脸色比她刚才臭多了。
老伯像是说到了兴头上,完全没看言散的脸色,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但也让云书月对五皇子的风评有了一些了解。
他们起初是对五皇子带着物资来赈灾这件事感到高兴的,但是因为五皇子失踪在闽州丰城附近,皇帝老爷得知后怒火冲天,下令知州搜查全城。
知州也敢怒不敢言,只能掘地三尺找人。但在找人途中的手段有些过激,这才惹得民怒难平,也连累了五皇子的风评。
云书月扯了扯言散的衣袖,看了一眼方才老伯指着五皇子在丰城赈灾的住处。
言散当即心领神会,二人同向老伯告辞。
——
有了目的地,二人纵马疾行,不出一会儿,就到了一处墙边野草丛生的山庄。
自从有了细柳庄的回忆,云书月像是得了PTSD一样,每看到一处大门紧闭的山庄,就忍不住冷颤。
她见山庄不似有人烟的样子,心有戚戚地看向言散,“我们要进去吗?”
言散看了一眼围墙,又看了看云书月,提议道:“我就是在这儿与五皇子分别的,要不我自己进去?”
云书月看了一眼四周,荒草丛生,虽是青天白日,但树叶被海风吹动带来的沙沙声好似人的脚步声。
她赶忙挥手,“我跟你一起进去!”
于是二人翻身下马,言散揽着云书月的肩膀,一个凝神屏息,双腿轻点,不过几步,就从围墙翻了进去。
山庄里头看着比外头还要荒芜,原本的青砖地缝里皆是发黄的杂草,就连窗户也破了不少,不像是被精心维护的样子。
云书月正想问言散要怎么走,就见言散闭眼在思索些什么。为了不打扰到言散,她选择蹲身玩地缝里生长的狗尾巴草。
她才刚揪下一棵,就被言散提着衣领拉起。
“走,我们先去看看五皇子之前住的别院。”
这座山庄如果除去杂草丛生,墙倒瓦塌这两点,其实算是个移步异景,满眼独特的好地方。
只是如果让前来赈灾的皇子住在这里,是否会有一种挑衅或是收买之意?
“到了。”言散推开院门,回过头与云书月说,“分开看还是?”
云书月死命摇头,斩钉截铁道:“不分开!”
二人一同行动终归没有分开行动来得快,眼看着天快黑了,才将五皇子住过的整个别院翻了一次。
他们除了几枚被藏在五皇子卧房角落里的铜板,可以算得上是一无所获。
言散将找到的铜板放在了钱袋里,趁着天色尚有一丝明亮,带着云书月原路翻墙出了山庄。
——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骑马不规范,亲人泪两行。
晚霞退去,星月相映,远处天边泛起了一阵红光。二人身着黑衣,朝着红光的方向而去,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拿着胡饼。
被寒风吹过的胡饼更显生硬,硬得在啃饼的云书月不住叹气,“这饼,真是比我的命都硬!”
言散反手从挂在马屁股上的行囊里掏出水葫芦,扔给了云书月。
云书月啧的一声,一下将水葫芦又扔回给言散,“我有!”
嬉耍间,二人离天边红光更近了。
云书月收起胡饼,双腿一蹬,口中一声“驾”,让骑着的黑马跑得更快了些。
言散也双腿一蹬,跟上了云书月的速度。
果不其然,二人又回到了今日遇到老汉的位置。
此时的海边,架起一处篝火,火光将天空映得宛如白日。篝火下,众人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好不热闹,如果忽略了海滩上的竹排的话。
三个竹排连成一线,蓄着红布扎成的花球,其中两个空空如也,最后一个放满了瓜果牲畜。
二人没有下马参与,只是远远的旁观。
言散饶有兴致道:“不去凑热闹?”
云书月冷哼一声:“凑活人热闹可以,凑死人热闹可不行!”
她没有离开,一是为了看看这海龙村是否真的如她猜测般,用活人祭祀;二是打算如果让她发现祭品是被迫的,他们还能出手相救。
只是两个祭品的出场方式有些出乎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