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两只小包子一放学就来陪伴楚老爷子,他的情绪总算没那么压抑了。
晏浔的伤势虽不重,但还需要继续观察,他便趁此期间调查车祸的事情。
他和郑叔沟通之后,发现这件事还是有很多疑点。
那辆车在停车场开得又快又猛,而且还没有牌照,显然是有预谋的。
只是,行凶之人的动机是什么?
如果说要至晏浔于死地,为什么只撞了一下就跑了。而且以当时的情况,他应该感觉到了晏浔伤得并不严重,为什么没有再倒回来二次行凶?
问题的关键就在那个司机身上。
只要找到了那个司机,很多问题都可以让迎刃而解。
两人达成一致后,郑叔便开始全力追捕凶手。
晏浔将案情的进展告诉阮云惜,二人都不由深思起晏浔结过仇的人……
随后陪床的日子里,阮云惜便每天亲自下
厨,给晏浔和楚老爷子做些补身体的。
这日她特地熬了养生汤,拿了多准备的一份来到江曼语的病房。
听晏夫人说,江曼语整日失魂落魄,谁和她说话都没有反应,完全没有了先前天真烂漫的影子,应当是还处在失去双腿的阴霾中。
阮云惜站在病房外看了一会儿,发现江曼语只呆呆地坐在床头,宛如没有灵魂的木偶。她叹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江小姐,想开一点吧,养好身体才能尽早恢复,喝点汤吧。”
阮云惜的声音温润柔和,江曼语的瞳孔却微微缩了一下。
突然,她的脖子缓缓转动,像是生了锈的发条似的转过来,一双呆滞冷淡的双眼直勾勾地看向阮云惜。
江曼语的眼神仿若一潭死水,无波无澜,但透着股彻骨的冰冷。
阮云惜压下心底的不适感,见她不说话也不接东西,便将汤放到
了桌子上。
“你一时间很难接受这样的打击,但日子还要继续,我还有事,明天再来看你。”阮云惜说完,转身就要走。
在即将踏出门口的时候,江曼语突然冷不丁开口,“阮云惜,看我变成这个样子,你心里很得意吧!”
阮云惜驻足,眉头微微蹙起,旋即转过身来,“我为什么要得意?”
“呵!别装了,我知道你一直当我是情敌,我瘸了不是正合你心意?这样就没人和你争了。”
“你送汤来不就是想膈应我么,我不会喝的,我就算是全身都动不了了,也不受你的假好心!”
江曼语红着双眼,怨恨地看着她。
阮云惜神色平静,原来她一直是这么看自己的。
自始至终,都是江曼语看她不顺眼,每次相见都费尽心机想要压她一头。
阮云惜自认不是什么圣母,但是也绝不是落井下石的坏人。
“你想错了,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我给你送汤,只是想感谢你救了晏浔。这汤你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没必要恶意揣测我而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江曼语冷冷地看着她,恨不得将她那张娇美的面容撕碎。
“你说得好听,那我问你,为什么晏浔哥哥不来看我,是不是你从中作梗,不让他来?”
阮云惜:“……”
她没那么无聊好吗?
晏浔是个大活人,他有手有脚有自己的想法,这也能怪到她的头上?
“晏浔自己也有伤在身,他需要卧床休养,调查车祸的真相。”
“你想说他很忙?”
江曼语下意识地打断阮云惜,眼底翻涌着恨意,“他有什么资格忙,我为他失去了双腿,他却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阮云惜,你回去告诉他,我是因为他变成这样的,所以他必须要对我负责,否则我宁愿去死!
”
江曼语越说越激动,随手抽出水果篮里的水果刀,抵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我是认真的,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她话音一落,猛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两下。
鲜血控制不住地喷涌出来,迸溅在江曼语癫狂的笑容上。
瘸了也好,这样晏浔就不得不娶她了……
晏浔哥哥,只能是她的。
阮云惜瞳孔骤缩,没想到她对自己能下这样的狠手,迅速上前制止,并大声呼叫起门外的护士。
可江曼语仿佛疯了一般,大力挣扎着想要摆脱她的钳制。
等护士听到响声冲进来的时候,两人的手上早已血迹斑斑。
医生按住江曼语,一针镇静剂将她弄晕了过去。
掌心一阵疼痛传来,阮云惜低头细看,发现自己手上并不全是江曼语的血。
她的手掌心不知何时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好不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