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婵也惊住了,她扯住舞衣,看着沿袖口处被剪掉的长舞袖,气得声音变了调:“是谁干的?”
望婵这一嗓子,顿时引得众巫舞女都围了过来。
看着没了长舞袖的舞衣,众人开始七嘴八舌。
有人同情道:“这可怎么穿啊?看来只能放弃圣选资格了,这也太可惜了。”
“这明显是得罪人了!”
“这也太阴险了,这得是多大仇恨?”
也有人提议:“澜月,你找燕王想想办法,这舞衣是礼部提供的,燕王一定有办法。”
“还有半个时辰圣选就开始了,就算燕王亲自回去取也来不及了。”
宗瑜婉又打开另外三套舞衣,都是被剪掉了舞袖。
她目光冷静地在屋内扫了一圈,只有金喜和灵玉不在。
是她疏忽了,这几日竟没想着检查一下舞衣。
应该是她不在巫学宫的那晚,有人动了她的舞衣。
望婵急得快哭了,她带着哭腔道:“澜月,你穿我的吧,大不了我放弃圣选资格。”
望婵说着把自己的舞衣塞给宗瑜婉。
“不行!”宗瑜婉把舞衣还给望婵,冷静道,“望婵,你帮我找寺里的照客借来剪刀和针线,我自有办法。”
“啊?”望婵愣了一下,随即道:“好。”她说完慌忙跑了出去。
宗瑜婉拿着望婵的舞衣作对比,用手指快速丈量着尺寸。
哑婆不但擅长刺绣,还裁得一手好衣裳。
宗瑜婉心中暗幸,澜月自幼耳濡目染,又聪慧手巧,倒是没让哑婆的好手艺失了传。
只是澜月并不喜女红,更喜上山野猎。
没想到今日倒派上了用场。
望婵借回剪刀和针线匆匆赶回来,她走到门外时,听到转角处两个巫舞女的对话。
“金喜这一招也够阴的,这次澜月算完了。”
“嗨,那有什么?现在澜月背后有燕王,即使选不上巫舞女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
“倒也是。”
望婵气得想上前和她们问清楚,但看着手里的东西,她忙跑了进去。
......
与此同时,盛典场下。
燕王和巫正贤并排列位左下方,他坐在位上,手里捏着热茶盏,听着台上的鼓乐,有点心不在焉。
萧绎今日着赤色蟒袍,束金玉发冠,外罩狐皮领黑色披风,此刻整个人显出几分华贵冷颓感。
少顷,他啜了口热茶,百无聊赖地转头,见何靖急匆匆跑过来。
萧绎眉心一皱,身子坐正了些,没等何靖开口便问:“怎么了?”
何靖靠近他耳侧低语。
萧绎倏地从座位上站起,转身便走。
何靖疾步跟上,萧绎急声吩咐:“命人回去取,前两日静姝归还的舞衣还未入库。”
“是。”何靖立刻去安排。
萧绎快步入了祈福寺后院,路过的人和他行礼,他均视而不见。
来到巫舞女的更衣院中,见大多数巫舞女都换好了舞衣,正围着秀莲闲聊。
他扫了一圈没看见澜月。
秀莲看见萧绎面色微变,可等她挤出人群迎过来时,已经满脸笑意:“殿下,这会怎么有空过来了?”
众巫舞女见到萧绎忙行礼。
萧绎目光一凛,平日总是含笑的桃花眼如覆冰霜,他没回答秀莲的话,径自问道:“澜月呢?”
萧绎说完不等秀莲回话,大步朝房内走去,秀莲忙跟在身侧:“澜月她……在里面。”
众巫舞女快速闪开一条路。
萧绎不语,他快步掀帘进屋,当即愣住了。
只见他担心得不行的那丫头,此刻正灵巧地挥舞着手中剪刀,将舞衣裙摆上的外纱齐齐冲开,转瞬就裁出两道等宽幅的条纱。
宗瑜婉闻声抬头,看见萧绎时微怔,随即行礼:“殿下。”
萧绎没应,两步走过来,扯着她的舞衣问:“怎么回事?谁干的?”
屋内登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望婵咬着嘴唇看着宗瑜婉,示意她快说。
宗瑜婉则面无波澜,她淡定地从望婵手里拿过针线,将扯下的条纱对准衣袖的断口,娴熟地缝制起来。
一旁看热闹地巫舞女皆都惊呆了,他们都自幼习女红,可还没见过这样娴熟的手法。
萧绎一把扯住宗瑜婉挥针的手腕,又问:“告诉本王,是谁干的?”
宗瑜婉嘴角扯了淡笑,拂开萧绎的手,轻声道:“殿下,圣选的时辰要到了,请不要打扰澜月。”
萧绎看着人,最终没再说话。
没一会,两只水袖就缝制完好,与原制并无差别。
宗瑜婉用力抖开舞衣,两条水袖优雅地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