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还特意去王记药铺查了用药的方子,同望婵姑娘所言一致。”
“待明日入宫,你把那方子拿给陈太医过目。”萧绎捏着眉心,有点疲惫地闭上眼,昨夜几乎一夜没睡,这会有点困乏。
眼睛刚一阖上,就晃过那双熟悉又明亮倔强的眼,眸光无措的瞬间似流星划过天际,顺道在他心头也划了一道......
又想着何靖之前查出她来巫学宫的目的,萧绎忽地睁眼,眉心紧蹙看向何靖又叮嘱道,“派人盯着王记药铺,巫正贤多疑,定会派人去查。”
“属下知道了。”
......
望婵听金喜说完,气得把衣裳摔回桶里,水花溅了宗瑜婉和金喜一身。
“这个灵玉太欺负人了,她以为自己是谁?和燕王搭上两句话就把自己当燕王妃了?”
金喜抖着身上的水珠:“哎呀,望婵,你别激动。”
望婵气不过,她放下袖子看了宗瑜婉一眼:“我去找灵玉算账!”
宗瑜婉忙拉住她:“算了望婵,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再说她也没打到我。”
金喜也道:“对啊,听说灵玉家有点背景,她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接近燕王,”金喜说着嘟了下嘴巴,心有不甘,“说不定以后她真能攀上燕王......”
望婵顿时蔫了下来,她看着宗瑜婉,想到她们来这里的目的,若是最终选不上巫舞女,澜月没办法还王二虎的银子,就得嫁给他。
她们出身贫贱,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等他们三人回房的时候,本来在说笑的都停了下来,气氛骤然沉凝,看向她们的目光也变了味。
宗瑜婉并不在意,她走回自己的床榻,发现布衾濡湿一片,被人洒了水。
金喜和望婵的床榻也是如此。
金喜气得红了眼,宗瑜婉看向灵玉,灵玉不屑地瞥她一眼,得意地笑着。
宗瑜婉刚要发作,望婵却过来拉住她手臂,低声道:“澜月,算了,今天阳光不错,我去拿出去晒一下。”
望婵说完将她榻上的布衾抱起,又去帮金喜,宗瑜婉心头涌上一丝愧疚。
三人出去将布衾晒好,宗瑜婉看着两人道:“抱歉,连累你们了。”
望婵过来拉她,笑着道:“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金喜也道:“对!”
宗瑜婉笑着揽过两个人的肩,心头涩意翻滚。
。。。。。。
未时左右,宗瑜婉和金喜一起去了巫正贤院中,她要去拿她的洒扫工具,她和灵玉换了回来,她当负责舞苑的清洁。
等她们到巫正贤院里时,正见静姝从井里打水,宗瑜婉见状,几步走过去帮她提出木桶。
刮蹭间,静姝身上的宫牌“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正掉落在宗瑜婉脚边。
宗瑜婉顺手捡起,却立刻愣住了。
“多谢。”静姝快速从她手里拿回宫牌。
宗瑜婉直起身,状若无事地看着静姝:“不客气。”
静姝没再多话,提着木桶走开了。
宗瑜婉拿了自己的工具和金喜打了招呼,走出巫正贤的院子。
静姝的宫牌正是她丢的那一枚,那宫牌本身就有墨污,所以她不会看错。
这么说柴房里发现的那枚宫牌是静姝的,而自己的宫牌是被静姝捡到了。
.......
夜间,宗瑜婉始终想着白日的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
大概子时左右,宗瑜婉听见了轻微响动。
她自幼习武,对声音格外敏感。
循声望去,只看到房门轻阖,静姝榻上已无人。
那晚,静姝回来时,已是一个时辰后。
翌日早上,在去舞苑的路上,她们看到薛城和王琛各带着一队宫卫匆匆而过。
“听秀莲姑姑说,前夜纵火那人的尸首不见了。”金喜拉着宗瑜婉道。
宗瑜婉未语,晨起那会儿她也听说了。
据说那尸首本是挂在巫学宫北苑的门头上,是为了引出同党,谁知竟被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偷走了,值守宫卫发现时,已经晚了。
北苑是巫正贤所设的私狱,早些年,巫正贤便仗着先皇宠幸,令巫学宫的宫卫有巡查缉捕的权力,又提拔东厂地位,将锦衣卫权力架空,名存实亡。
近些年,北苑的权力更盛,除非涉及到皇家贵胄,巫学宫缉捕的一般犯人无需经过三司会审,甚至不用通禀皇上,有独立审判权。
宗瑜婉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静姝,提醒金喜:“与我们无关的事情,莫要议论。”
她们到了舞苑时,见一杂役正准备把一架七弦琴搬进正房左侧的房间。
“轻点,这可是燕王最心爱的琴,若是弄坏了,你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