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为什么要瞪他?”
老警察闻言顿了顿,随即对青哥说:“人家说得对,为啥要瞪你啊?你是不是自己心虚了呀?”
青哥斜了眼俞冠,向老警察解释道:“许哥,你别诈我,我有啥心虚的。”又朝田唯努了努嘴,“你问她了吧?我当时可是离她老远了,眼瞅着人从椅子上出溜下去了,再爬起来,好家伙,一脸的血啊!可把我吓蒙了,都不知道她从哪儿弄的那么多血?”
客户在旁边附和:“青哥说得没错!这都是苦肉计!他们售楼处不想退钱,搞这出,往人身上泼脏水,我俩比窦娥都冤啊!”
老警察指着青哥,笑着调侃:“你也有今天,苦肉计讹人,不是你的特长吗?怎么的,被人家师夷长技以制夷了?活该!”
青哥不满,抗议道:“许哥,你得用事实说话,不能和她们一起污蔑我。你可是我心里最后的正义底线啊,不能让我就此对法律、对正义、对公平失去了信心呀!”
老警察横了他一眼,指着他,对田唯说:“你把我的手机号码记下来,以后他要是再敢找你麻烦,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收拾他。”
田唯答应着,把手机拿了出来,老警察念了一遍自己的手机号:“我姓许,许多的许,你可以备注老许,也可以写许大爷,都行。”
田唯答应着,在通讯录上存了“许警官”。
老警察清了清嗓子,开始最后总结陈词:“既然双方没有动手,对这两人也做了批评教育,那这事儿就算完结了,你们双方有意见吗?”
青哥和客户头摇得像拨浪鼓:“许哥都说话了,哪还敢有意见?您说啥是啥!”
田唯摇了摇头,顿了顿,又改成了点头。
“你有意见啊?”旁边一直没吱声的年轻警察,见状语气生硬地问她。
田唯重重地点头:“得让他们保证,不再去售楼处闹事。”
客户当即瞪眼反对道:“闹什么事儿?我那是去要账,哪条法律规定,不许要账了?你们把五万块定金还给我,就是八抬大轿来抬,我都不稀罕去呢。”
“定金为什么不能还他啊?”老警察背着手,严肃地问。
田唯从进门起,一直规规矩矩、畏首畏尾的,显得很胆怯小心,但此时却挺直了腰杆,义正言辞地回道:“收款付款都是公司的行为,钱也在公司的账上,我们没有权限说退就退。按照之前购房时签订的合法协议,也是约定了不退定金的。他如果想违约索要,可以通过正规的司法程序,去法院向公司提起诉讼,让法律来裁定是否该给他退钱。”
老警察忍不住叫了一声“好!”笑眼弯弯地看着田唯,问她,“姑娘,你不但打字快,口才也不错啊,干什么的?律师?说得可真好!”
他转向客户,立马换上了一副严厉的面孔,训斥道:“没人说不让你要钱,人家姑娘说得多好,得用合法手段要钱,可以去法院起诉。以后别搞这些歪门邪道的,小心我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收拾你们!”
双方在结案材料上签了字,青哥和客户一溜烟地赶紧跑了。
田唯和二位警官道了谢,让他们留步,她自行下楼就好。可她一出了办公区,刚进楼梯间,就双腿发软,一屁股向下坐去。多亏了俞冠眼疾手快地上前将她扶住,才没真坐到地上。
田唯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颤巍巍地对俞冠说:“我刚才其实做了伪证,是不是犯法了?”
“什么伪证?”俞冠问。
田唯咽了口唾沫,向后看了一眼,见那两位警察确实没有跟出来,才低声回道:“我不是低血糖晕倒的,我是胆小吓晕的。其实,我现在还有个疑问,青哥那把弹簧/刀到底藏着什么玄机,明明剁下去了,怎么手指头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俞冠想了想,拉着她就要折返回去:“那就问清楚再走吧?”
田唯连忙反手将他拉住:“俗话说,好奇害死猫。生活需要悬念,不必事事都明白。咱们赶紧走吧,这地方我可不想再来了。”
俞冠看着她此时格外紧张的样子,和刚才正气凛然地说“一切由法律裁定”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她就像根弹簧,遇强则强,但骨子里依然藏着脆弱柔软。
俞冠笑着点头:“反正是你自己的疑问,都由你定,想留悬念就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