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俞冠说田唯可能得了一种罕见的遗传病,韩思思顿时觉得她有些可怜,忍不住替她难过着急:“那可怎么办?她还这么年轻,才二十多岁。”
“我只是怀疑,不过这个病很好排除的。”俞冠说完,在田唯的胳膊上拧了一下,掐得田唯“嗷”的一声,直呼痛。
俞冠笑道:“怀疑排除,她有痛觉,没有类脂蛋白沉积症。”
田唯觉得无语:“你们当大夫的,病人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要不是咱俩认识,我非投诉你!”
“对,投诉他!明明不是急诊的,非来这儿掺合。”一旁忙着处理其他病患的急诊大夫,忽然抬头朝田唯看了过来,忿忿不平地附和道。
田唯这才反应过来,俞冠是神外的大夫,确实不应该在急诊,便顺着急诊大夫的话,追问道:“是呀,你不是应该在神外住院部值班吗?怎么会来急诊?”
俞冠轻咳了一声,答道:“头部受伤就是该由我们神外处理的,难不成你还想让胃肠科、泌尿科那帮家伙来给你缝伤口,能有我专业吗?一定没我缝的好看呀!好了,我现在要打麻药准备缝合伤口了,不舒服可以告诉我。”
田唯被他一说,下意识地凝神在自己头顶的伤口上,她感觉到了针头扎进了头皮,也感受到了麻药被推送,药液喷溅,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扎漏了,麻药喷出来了?”
“这么不相信我?”俞冠嗔怪地反问。
田唯不确定,用眼神询问韩思思,见她摇头,才又放下心来。
“你可要认真数清楚了,到底缝了多少针。”俞冠嘱咐,“因为拆线的不一定是我。你的伤口很不规则,如果没拆干净,伤口会感染,愈合不良。”
田唯一听,不由得紧张,甚至埋怨道:“哎呀,早说啊,你刚开始缝的那几针,我没注意,你说话这会儿,缝几针了?”
“啊?你没数啊?我也没数,光顾着缝了。”俞冠一边缝针,一边回道。
田唯连忙跟他商量:“反正你在上面看得清楚,等缝完了,你一起数一下,告诉我个准数。”
俞冠笑道:“我数着呢,总共11针,缝好了!”
其实田唯说话这会儿,在心里暗自也大概数了下,可她数的是12针,不禁脸色大变,质疑道:“确定是11针吗?没少个一针两针的?”
俞冠不明所以,问她:“有什么讲究吗?是非得要双数还是怎么的?患者有需求的话,我也可以再给你多加一针。”
田唯赶紧制止道:“不需要,11针就11针吧。”
“好了,完事。”俞冠麻利地帮田唯包扎好了伤口。
韩思思眨巴着眼睛,盯着田唯看了片刻,“扑哧”笑出了声。
田唯不解,用眼神质问韩思思,就见她从包里翻出个化妆镜,递给田唯,让田唯自己看。
镜子里的她,头上扣着一个网状绷带,乍一看像是水果摊上罩着网兜的梨子,尤其是脑袋顶上有个揪揪,和梨把一模一样。
田唯差点儿仰天大哭,这也太丑了吧!
她把嘴撅得老高,转头一记眼刀射向俞冠:“你不说手艺专业,缝的好吗?怎么这么难看?”
俞冠哭笑不得,但仍是耐心地解释道:“这个网状绷带难看,可不关我缝合手艺的事儿。忍一忍吧,半个月后就能摘了。”
田唯一听,这个丑网兜竟然要戴在自己头上足足半个月,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咔嚓”照头劈了下来,比知道自己脑袋流血还要糟心。
“伤口长好之前,不能沾水。每天记得来换药,看伤口愈合情况,一般七天到十天可以拆线。对了,前几天要打消炎针,现在就去打一瓶吧。”俞冠不知道田唯现在有多郁闷,只一口气把医嘱都说完了,然后招呼韩思思推田唯去打点滴。
田唯问韩思思:“墨镜带了吗?借我!”
“没伤到眼睛吧,戴什么墨镜?”韩思思纳闷。
俞冠也不建议:“我上次就想和你说了,长时间戴墨镜会让瞳孔散大,增加眼疾风险。”
田唯嘴硬:“活着都是风险!对了,有没有口罩,给我一个。”她现在就想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连亲妈冯女士见了都认不出来才好。
等田唯把自己全副武装好,拿着韩思思的化妆镜一照,觉得自己活脱脱的就像是电影里被毁容的幕后BOSS。因为丑得惨不忍睹,羞于见人,把自己包成了粽子,同时对世界抱有巨大的仇恨,想要不顾一切地毁灭世界。
好在她没那么远大的抱负,现在只想赶紧打完点滴,回家躺被窝里好好睡一觉。
田唯打点滴的功夫,韩思思在走廊里不知道和谁在煲电话粥,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和田唯的萎靡不振,形成鲜明对比。她觉得韩思思的心是真大,停职都快一周了,还天天乐得出来。
田唯闭上眼,想眯一会儿,手机倏尔响了起来。是小吴打来的,告诉她警察来过了,把客户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