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钱润琪酒量不行,此时已有些微醺,但田唯觉得酒后吐真言,他说的应该是心里话。至于俗不俗的,田唯并不在意,只是好奇他问出的最后一句,到底是什么答案?
于是,她直截了当地质问:“不图漂亮,那你刚刚在我手机上,不过只看了一眼曾曾,就说喜欢。除了漂亮,那一眼你还能看出什么来?”
“看出来是对的人呀!”钱润琪说得理直气壮,完事儿还打了个酒嗝。
田唯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下,没想到撞在了俞冠身上。搁往常,她一定立即向俞冠道歉,说不好意思碰到他了。但现在,她也有点儿酒劲上头,莫名地心底升起了一股邪火,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又色嘴又硬,没一个好东西。
当即转头,凶巴巴地责问俞冠:“你靠我这么近干嘛?你又图什么?”
“啊?”俞冠被问得莫名其妙,随即指着地上的痕迹让田唯看。明明他的椅子在原地都没动过地方,是田唯的椅子挪来挪去,不讲道理地撞上了自己,还问他图什么?
他来这露营,就是图个清静。可现在却有些后悔,当时就不该让田唯留下,她和钱润琪,一个两个都是酒量不行,还爱喝。只喝了点儿低度啤酒,看样子却要开始甩酒疯了。他的那点儿清静,都被搅到了九霄云外,一点儿不剩。
田唯没再和俞冠纠缠,而是忽然撸起了胳膊,露出了大片泛红的皮肤。她扁着嘴,自言自语道:“痒,好痒!”
俞冠无奈,拿了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拧开盖递给她:“你是不是没吃脱敏药?赶紧把药吃了。”
田唯虽然喝了大半瓶啤酒,但并不算醉,见俞冠提醒她吃过敏药,便乖乖地接过水,把药吞了下去。
俞冠眉头蹙得紧,让她再多喝几口水。田唯许是痒的难受,难得温顺,听话地又喝了几大口水。
而另一边的钱润琪,是一点儿酒量也没有,这时候已经显出了醉态,俯身过来,搭着田唯的肩头,含糊地自说自话:“你不给我介绍也没什么,我都知道了她叫曾曾,我就有办法找到她。”
田唯虽知道他说的是醉话,却还是有些不安。尽管知道没法和喝醉的人讲道理,却还是苦口婆心地劝道:“她都要结婚了,而且很爱她的未婚夫,你去找她干什么呢?”
钱润琪确实喝多了,他抱着田唯,当即唱了起来:“只是因为在手机上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他原本的嗓音还不错,但醉酒后,唱起歌荒腔走板的,难听到刺耳。
田唯一边挣脱开钱润琪,一边捂着耳朵往旁边躲,嘴里还不依不饶:“看,说实话了把,你就是图人家长得漂亮。肤浅!你要是敢骚扰曾曾,别说是财神爷了,你就是玉皇大帝,我也和你拼了!”
俞冠蹙眉,起身拉着田唯和自己调换了位置,坐到了两人中间。他向田唯解释:“师兄喝多了,喜欢往人身上靠,他这大体格子,你撑不住。”
“他这是什么酒量啊,粘酒就醉?怕不是借酒装疯吧!反正我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等他清醒了,你记得一字不落地告诉他!”田唯气呼呼地拍打着自己的身上,好像被钱润琪碰到的地方都脏了似的,以行动来表示对他的不满。
俞冠被钱润琪抱着,也挺嫌弃,一边挣扎着把他往外推,一边告诉田唯:“他醉的快,醒的也快。半个小时后,去趟厕所酒就醒了,到时候你自己和他说。”
醉酒的钱润琪是一秒钟也不消停,四六不着调地唱着歌,闭着眼睛跟狗皮膏药似的直往俞冠身上扑。
被推开,又扑了上去,再被推开,还扑……俞冠忍无可忍,稍稍用力,将钱润琪的椅子一脚踹了出去。钱润琪没反应过来,在惯性和引力的双重作用下,垂直下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得四仰八叉,像一只八脚朝天的大螃蟹,一刻不停地挥着蟹钳和螯足,让人不忍直视。
俞冠看眼下的情形,压根儿没法夜钓。于是,起身扶住钱润琪,向田唯嘱咐道:“我把他送回帐篷,让他自己在里面折腾去,你帮我看下钓竿。”
田唯点头,看钱少闹腾得厉害,怕俞冠应付不来,担心地问:“用我帮你一起把他弄过去吗?”
“不用。”俞冠说着,用一只手固定住钱润琪的双手,人半蹲着稍一用力,就将一米八多的醉汉扔上了自己的右肩膀。
田唯看得呆了,忍不住感叹:“大力士啊!”
“熟能生巧。”俞冠面无表情地回道。
他扛着钱润琪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一阵乱响。他停下脚步,转身回看,就看到椅子被撞得侧翻在一旁,而田唯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似乎突发了急症。
俞冠二话不说,将钱润琪扔到了地上,跑过去扶住田唯,问她怎么了?
田唯说:“肚子拧劲儿的疼。”
“疼多久了?”
“一下午了,之前轻了一些,但吃完饭就越来越疼,这会儿疼得有点儿受不了了。”田唯为了不让大家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