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侍仆们都瑟瑟发抖,连一向淡定的贺祈都望着萧嫱。
长宁殿下,向来是喜怒无常。
“是……是奴。”站出来的是阿月,她一脸惊恐,害怕得浑身发抖。
她是韩侨城的贴身婢子,负责侍候韩侨城的日常和监管韩侨城的工作,从韩侨城被萧嫱强抢回府的那天起就给指派给他了,她扪心自问是问心无愧的,从不曾因为韩侨城不受殿下喜爱服侍就随便糊弄,她不是那种看人上菜的婢子。
她不明白,韩侍君为何会这样写,惹得殿下不快还连累她至此。
阿月到底是见过世面,只用了一小会的功夫就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跪在地上匍匐着身躯道:“殿下,是奴一直在服侍韩侍君,可奴对天发誓,奴从不曾亏待韩侍君,三年来从未有过此事,殿下大可去查就知道奴说的是不是实话,奴从不对殿下撒谎!”
萧嫱缓了缓心神,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自己的指甲,道:“本宫去查有什么用,就算查出来了又如何,阿月,你现在的主子是韩侨城,他说你服侍的不好你就是不好,你要知道,主人说的永远没错,所以啊……”
萧嫱语气慵懒好听,话却寒心。
萧嫱话还没说完,就被阿月的求饶声打断了,她面向韩侨城不断磕头讨饶:“韩侍君,韩侍君,您就看在奴侍候您三年的份上放过奴吧,奴以后会做得更好的,求求您放过奴吧!”
阿月不停地撞击地面,“咚咚咚”的听着瘆人。
“殿下……”贺祈本想不参合别人家的事情,但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只能无奈的唤道。
“吵着郎君休息啦?”萧嫱扭头去看他,连忙出声阻止:“阿月,行了,起来吧,别吵着郎君休息。”
“殿下!”一旁的韩侨城气到血液都在翻腾,“这件事跟他人无关,阿月很好,那只是我向世叔诉苦的一个借口罢了!殿下何必执着?”
“还有殿下,这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书罢了!殿下何必认真搞得跟三庭五审似的?殿下难道想以小人未经允许偷传家书为借口来治我的罪吗?”
萧嫱安抚好贺祈后又瞬间变脸,恢复成往日的高冷模样,蔑笑道:“普通的家书?韩侨城,来,你好好瞧瞧,这是普通的家书吗?”
萧嫱指尖撵着信纸放在烛火上燎了燎,趁纸还没有烧着的时候又拿下来,摊开看了看,信纸的背面赫然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字。
萧嫱挑衅似的拿着它向韩侨城晃了晃,然后读了最上面的一行:“今日长宁殿下长街纵马毁坏多家店铺,侄儿已将店主之口供全盘书写于纸上以助世叔一臂之力。”
读完后,萧嫱又将信纸放于烛火上烧毁。
“可以啊韩侨城,牛乳为墨,书于纸上,隐笔为迹,浴火则破。你还真是为了逃离什么方法都想的出来。”
韩侨城面如土色,神情之中隐约夹杂着一丝恼羞成怒和心有不甘。“殿下,事到如今,韩某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要杀要剐都随便,只是我今日栽在殿下手上并不代表我就会放弃,这次不成,必有下次!”
萧嫱惋惜的咂咂嘴道:“有毅力!说什么要杀要剐呢,本宫怎么可能舍得杀了你,你可是本宫最爱的韩侍君啊,若他人犯了错,本宫必严惩不贷,但若是你,那本宫就只能护着了。”
“好了,尔等今日先退下吧,本宫陪你们唱了这么久的戏也是乏了。至于韩侍君,本宫先前就说过这次只是一个警告,是为了让你看清现实,你根本就逃不出去的。
你应当听本宫一句劝,不要妄想离开公主府,也不要费尽心思联络你们禹州韩氏那些眼睛里只有利益的老狐狸们,这样对你才好。韩侍君累了,抬下去吧。”
萧嫱闭目挥手,示意他们怎么把人抬过来的怎么抬回去。
侍仆们懂了,忙不迭的把韩侨城抬起,韩侨城因萧嫱的语言刺激气血上涌喉间一哽,又昏了过去。
“至于阿月嘛……”
一旁的阿月听见萧嫱念着自己的名字,连忙匍匐在地上道:“奴在。”
萧嫱见她语气紧张神情紧绷,笑道:“你这么紧张作甚?本宫又不会吃了你。本宫只是想说你倒是个忠心的。”
阿月悄悄松了一口气,将头抬了起来感激地笑了笑:“谢殿下夸赞,阿月会永远忠于长宁公主府、忠于殿下。”
萧嫱神情一松,悠悠道:“人都走完了,戏也散场了,还演呐?”
阿月立即收了毕恭毕敬和感激的神色,换上一副明媚笑脸道:“殿下,奴的演技是不是比之前增进多啦?”
“是是是。”萧嫱伸出一根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现在啊演的都比我好了。”
“那是,奴可专门花钱到戏班子里去学了呢。殿下,奴可是要打赏的。”阿月一脸骄傲的管萧嫱伸手要钱。
“给你就是,一会自己去账房里拿,就说我打赏的。”萧嫱道。
“谢过殿下!”阿月领旨就跑了,只留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