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着声问她,“你怎么了?”
她不回应。
“先上来。”
秦隽冲坑里的她伸出手,反被她一手推开。
“不用你管!”
树坑足有一人深,单靠风溪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上来。
可她偏偏不接受秦隽的帮助,两人僵在原处。
还是随后跟上来的训马师出现,上前将风溪拉了上来。
风溪的脚扭伤,自己骑不了马。
她不想看到秦隽这个人,对训马师说道:“带我走,快点。”
训马师听了吩咐刚要请风溪上马,就被秦隽冷眼制止,“你先回去。”
“可是风小姐的扭伤……”
“我不想再说一遍。”
训马师立马低头,“好的,秦先生。”
他担忧地看了眼风溪,随后上马离开。
见跟着训马师离开不可能,风溪拖着扭伤的脚朝枣红马走过去,却被身后秦隽重重扣住手腕。
疼痛和怒意双重叠加,风溪很难再维持冷静,吼道:“秦隽!”
她觉得自己很脏。
自从被活埋过,她就惧怕潮湿的泥土。
那股子怎么甩不掉的恶心感袭来,令她想起太多往事。
这些天,她被暂时迷惑了。
忘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背叛。
还傻乎乎的有过片刻沉溺。
简直是可笑至极!
秦隽
紧着眉宇,“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风溪奋力在挣脱桎梏,她拿手掰不动,甚至用上牙齿,狠狠咬上秦隽。
鲜血直流。
这即便如此,秦隽也没有松手。
风溪的抗拒让他莫名受伤,他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累之余,脱口而出道:“江慕慕,好好说话!”
这个名字像是记忆的开关,风溪被彻底激怒,渐渐地,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恨意爬上心头。
让她将深埋在心底的所有委屈宣泄而出。
“江慕慕早死了!”她吼道:“死在那年M城的山上!你不记得了吗?”
秦隽最终退步,“好,风溪,你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你这么恨我?”
她的恨来得莫名。
重逢后的每一次见面,他都以为风溪在气自己没有尽快找到她。
不曾想,原来她是真的恨自己。
他满腔深情对她,得到的还是寒彻入骨的冷语,“凭什么要告诉你!”
“我怕你出事,第一时间赶过来找你,你却这么对我!”
“呵!那真是多谢秦总了,为了我这样微不足道的人前来,我是不是该跪下,给你磕头才行!”
入耳的话刺痛秦隽,他是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奚落。
失望夹着怒意
让他忍无可忍,最终紧紧掐住她的脖子,眼底全是失控,“别逼我!”
喉间一滞,风溪喘不过气来,只用恨毒了的眼神看他,半分都不屈服。
秦隽最终还是舍不得,悄悄松了力道。
呼吸到新鲜空气,风溪缓了过来,冷嗤道:“秦总想弄死我就动手,没必要吓唬,反正你当年也做过,轻车熟路而已。”
秦隽震惊,“你说我要杀你?”
“你嫌我碍事,挡着你和卫商的好日子,烦我,厌我了,所以就让卫商抓了我活埋,不是吗?”
风溪说的太多荒谬,让秦隽不得不再次掐住她的脸,迫使她正视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听着,不管你怎么想,我秦隽最爱的女人从始至终都是你,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可你就是做了!”
风溪记得,她在被卫商埋进土里之前,秦隽在电话里那句“随便。”
好一个随便,轻而易举就结束他们之间的过往。
正是因为这句,她才舍弃了所有的一切,以风溪的身份存活。
秦隽生平第一次无言辩驳,可她眼底的恨意却不会骗人,难言的失望困惑萦绕心头,他阖眸冷静片刻,问她,“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
样!”
风溪无力勾了勾唇,“秦隽,你不值得我信任。”
她的眼里满是恨意,“老实跟你说,重逢后的每一天,看见你,我都想吐!”
终究还是挣脱了秦隽的钳制,她不顾一切跑开。
秦隽留在原地,心如刀绞,但理智告诉自己,这件事有蹊跷。
当年明明是卫商动的手,为什么风溪会说凶手是他。
当年救风溪的人是谁?
这些都需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