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慕狼狈的露出几分无力的苦笑,“颜颜,我想一个人待会,这几天……发生太多事了。”
剩下的话,她咽了回去。
气氛悲凉。
舒颜不敢再刺激江慕慕,她把手中的包包递给她。
“你啊你,看着性子软和,实际上倔的跟头驴似的,谁也说服不了你!”
抱紧怀里的包,江慕慕因为好友的担心而愧疚,“过几天,宁浩就会放假,有他陪着我,你还不放心吗?”
“宁浩要放假了?什么时候?怎么一点消息都没透给我?好歹也要叫我一声姐,这小子,长大了跟我越发生疏了。”
听到这个消息,舒颜松了口气。
毕竟比起自己,宁浩在照顾人这方面,要显得成熟的多。
况且他是慕慕唯一的亲人,有他在慕慕身边,肯定会有利于她的恢复。
江慕慕垂下眸,“发消息说就在后天,颜颜,你先回去,有事我会找你的。”
她撒了个谎,宁浩确实该放假了,但却没有明确说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不过是她为了安抚颜颜,随口说出来的时间。
只是舒颜心大,并没有察觉到江慕慕的异常。
舒颜又叮嘱几句,这才离开。
江慕慕嘴角的弧度瞬
间消失,她懒得掩饰,失魂落魄的一步一步往屋里走。
屋子里黑漆漆的,嗅不到半点人气。
外面路灯投射进来的暖光,衬得屋子愈发冷清。
江慕慕懒得开灯,踢掉鞋,将手里的包随意的扔到客厅桌上,整个人摔进沙发里,蜷缩成一团,疲惫的闭上了眼。
距离给颜颜过生日,不过才过去两三天,她却觉得恍若隔世。
叮咚一声,丢在桌上的手机发出消息提示音。
江慕慕睁开眼,视线定在手机上面两秒,伸手去拿。
解开手机,看清消息内容后,她的眸子比刚刚更加黯淡。
将手机重新丢回桌面,她坐了起来,双手抱着膝,下巴枕在膝盖上。
是条垃圾短信。
并没有人给她发消息。
她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
没开灯的屋子黑漆漆的,可在这里待的久了,她竟然也能看出个大概。
挂在墙上的电视机,她和阿俊曾在每个吃完饭的晚上,挤在沙发上,看上一小段的综艺。
窗口的风铃,是他们两个亲手做的,用的是燕窝玻璃瓶,小小一个圆润通透,白玉一样的颜色,巴掌大,用绳子穿上,漂亮极了
。
她刚进科域时,精神压力很大,为了立足,她没日没夜的加班。
那时候,他们都穷,甚至有时候一个星期都没见过荤腥,可是,给她补身子的燕窝从未断过。
地上的男士拖鞋,桌上的杯子,挂在衣帽架上的男士包包和男士西装外套……
江慕慕痛苦的闭上眼,双手抓着耳边的鬓发发泄,无声的嘶吼,泪流满面。
脑海中不断闪过秦隽和贺俊的脸,以及她被贺俊压在身下,耳边一遍遍响起的那句话。
“他只是玩玩你!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货,连自己嫁的是谁,都糊里糊涂。”
“你说说你是不是人尽可夫?是不是是个男人就能上你?”
这句话犹如魔咒,在她耳朵里循环播放,摧毁了她最后的意志。
“啊!”
绝望之下,她下意识挥动手臂。
等她颤抖着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满地狼藉,瞪大的眼里尽是不敢置信。
桌上的一应玻璃杯玻璃烟台,此时此刻,悉数碎在地上。
手上有凉意袭来,她僵硬着脖子低头,正好看见自己的右手手掌滴着猩红色的液体。
刚刚那一挥手,玻璃正正好割开了她的手腕。
疼痛感后知后觉拉回她的
理智。
她强自镇定,胡乱擦掉了手上的血,一步步走向浴室。
这一洗足足洗了两个小时。
将身上搓的发红,江慕慕才精疲力尽披着浴巾出来。
哪怕洗了这么久,她仍旧觉得自己脏。
才出浴室门口,看到没有收拾的屋子,地上的玻璃碎片,满屋子熟悉的生活痕迹,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
她定定的站在浴室前,环顾着整间屋子,死死的抓着心口的浴巾。
半晌,她平静的走到玄关处,拿出一个一人高的大收纳袋,麻利地将拖鞋公文包西装外套……所有目所能及关于秦隽的东西,收的一干二净。
等她收完后,全身再次被汗打湿,她瘫软在沙发上气喘吁吁。
视线落在手机上,眸底暗潮涌动,昭示着她心里的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