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
她她她她她在斯内普的床上?!
苍天耶,她分不清这是天赐的大饼还是要命的折磨。
除了自己,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海伦娜悄悄地将脑袋蹭了蹭斯内普的枕头,立刻又涨红着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瞬间跳下床,风风火火地下楼去找寻人的踪迹。
斯内普在蜘蛛尾巷的家和地窖也没什么区别,阴沉灰暗到了极点。
只有两层楼,楼下进门有一个横向的走廊,尽头是楼梯。靠左侧有间客厅,里面直通一个半开放式的厨房,厨房边上有个门能走到前门的院子里。
楼上则是有主次两间卧室,主卧还包括有一个极小的卫生间。所有的房间里除了书籍材料,装饰的东西少得可怜,斯内普从没关注过这些多余无用的东西。
海伦娜冲下楼之后就踏入了进门左手边的那间房,她才来得及去看整个房间的构造,四面墙足足三面都堆满了书,大部分都是厚重冗杂的大部头,不是魔咒就是魔药,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黑魔法书,也不知道年少的西弗勒斯,是不是一个整天浸透在书海里的书虫。
厨房被墙壁夹在其中,只有小小的一片区域,一眼望去干干净净连一个调味品都没有,看起来从未开过火。而一个稍微扩出去一些的角落里堆着一个黑色的书桌,上面坐落着一台打字机和天秤,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熬制魔药的,
靠着壁炉摆放的老旧沙发,上面坐着不怒自威阴沉到脸色都能够滴水的斯内普教授。
最让海伦娜吃惊的大概是这个房间里还有一套黑色皮面的美欧式人榻。
建议不要去幻想斯内普斜倚贵妃椅的画面,实在是有些不忍直视。
救命,脑子里的怪东西刹不住了。
然后就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对他用了昏昏倒地而分外心虚的海伦娜,颤颤巍巍地举着手向斯内普打了个招呼,目光还不住地往人受伤的手臂上瞟:“嗨....嗨,斯内普教授,您醒了啊。”
斯内普“砰”地一声用力合上手里的厚重古书,用审视的眼光将海伦娜从上到下扫描了个遍,活像是个人形扫描仪。
沉默是斯内普一贯的作风,只不过小家伙忍不住寂静急着发言。
“那个,斯内普教授我可以解释的......”
但是,一个人的解释会有多苍白呢,又有多少人能够在语言这门艺术里编造出华丽又看似真实的谎言。
在撒谎这门技术上比海伦娜好太多的斯内普根本不会相信她接下来的辩解,斯内普蓦地掏出漆黑的魔杖直指海伦娜,口中念出了咒语:“摄神取念。”
一道蓝光直射海伦娜的瞳孔,她躲闪不及,大脑一瞬间的松懈让斯内普侵入了进去,他透过那双纯净得像是不掺染任何杂质的黑色瞳孔看见了她的记忆。
注视着自己累到睡过去....为自己包扎,处理伤口.....夜骐和她一起将昏迷的自己带回来....
摄神取念就像是一根尖锐的触角刺进了海伦娜的脑海,就算是对斯内普再好声好气的海伦娜也不由得抗拒斯内普知晓自己的秘密。
一怒之下她脑子里全部都回忆起无关紧要的画面干扰斯内普的窥探,用强大而镇定的精神力量将那一根窥探记忆的触角狠狠推了出去。
斯内普只来得及看到海伦娜带着夜骐进门的画面,再之前的东西还未触碰就被隔绝了出去。
但斯内普反而因此更加谨慎,手里的魔杖根本没有放下来,而是低哑着声音质问起来:“你会大脑封闭术?”
如果是这样,她绝对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绝对是个危险的存在。
第一次感受摄神取念的海伦娜整个脑袋都发出了尖锐的杂音,根本没法忍受这种记忆层被人入侵的疼痛,疼得她趔趄了好几下差点没倒在一堆古书上面。
“嘶......”小姑娘发出了惨兮兮的□□,连眼泪都疼出来了,闪着泪光的眼睛埋怨似的去看导致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
“斯内普教授,你不知道摄神取念会把人变成傻子嘛,你想问什么就说,我又没说要骗你,大脑封闭术我没学过,就是下意识地把你推出去了,哎呀...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会害你的。”
海伦娜絮絮叨叨的本性又暴露了出来,她揉着脑袋撑住边上的书架,对于自己都救了深陷死局的斯内还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对待表示了极大的抗议,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刚醒和受伤之后的软绵,就像是个完全无害的小动物。
斯内普很想从中找到欺骗的证据,但是很遗憾,至今为止海伦娜都说得的是实话,他只好顺着这个小巫师的说法来,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从主动审问者变成了被动的提问者。
海伦娜晃晃脑袋等那份不适过去之后,依靠着身后的书墙认真地与男人的视线接轨,说道:“斯内普教授您想问什么?”
欺骗他可不会有好结果,深谙人性的海伦娜并不想完全欺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