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听到苍洱说到。
"灵仙倒是可以如实禀明天后,但是只凭恶灵之言,恐怕不能证明什么。若是白跑一趟,只会让灵仙更加生气。如果苍洱真的让灵仙感到了误解,那由灵仙责罚,也是应该。"
苍洱再次把匕首呈给了冬枣。
冬枣彻底被气笑了。
"照苍洱仙君这话,这匕首我是非接不可了。"
苍洱静默,他依然保持着跪呈的姿势。
冬枣看他手中的匕首。
她确实有错,利用了苍洱。
但是现在的冬枣特别委屈。
苍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她发难,现在却用了这种方式。苍洱无非是想让她也尝试一下被误解的感觉。
她当然看懂了。
不过原来的小官冬枣还可以处理的情况,但是现在的灵仙冬枣不行。
被人误解的感觉是很难受。她感觉到了。可是她明明就只做错了一件事,出发点也不一定是错的。
为什么要被这么对待。
冬枣伸手,她握住了那把锋利匕首。
之后匕首的刀柄被她塞进了苍洱的手里。冬枣的手则握住了苍洱拿着匕首的手。
苍洱一愣。
"灵仙,这是干什么?"
冬枣低头,她不答。
她只是握着苍洱的手,让匕首靠近了她的那只曾经握着糖的手。她慢慢地把手掌张开了。
"我作为天界女官,没在你第一次有无礼之举的时候就制止你,而是选择纵容你,从而酿成了误解。这么说来我也有错。"
"照苍洱仙君这么跪呈匕首的认错态度,作为你的上级,我是不是也得做出表态,从而杜绝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冬枣说着,她握着苍洱的那只手动了,苍洱握着的匕首就从她的掌纹一路而下,它略过冬枣脆弱的皮肤,轻轻地划出了一道划痕。直到停在了她的经络上方。
冬枣轻声喃喃道。
"不知苍洱仙君觉得在这里留下一个疤如何?"
苍洱猛然抬眼。
他对上了溢满泪水的冬枣的眼睛。
说话间,苍洱就感觉到了冬枣握着他的手陡然用了些力。
苍洱几乎是瞬间就挣脱了冬枣的手,他把匕首扔掉了。
"你疯了!"
虚伪的笑已经从苍洱的脸上皲裂而去。他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冬枣。霎时间他的双眼通红。
冬枣站起来,她抬手把被匕首擦破了的胳膊用另一只手握住,她把匕首捡起来,递还给了苍洱。
"这件事到此为止。"
苍洱没有接匕首,他忽然无声地笑了,直到笑得满脸都是泪水,他跪着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资料。苍洱把资料收好了,他站了起来,给冬枣作揖。
"是苍洱错了。"
他猛然转身朝着天牢外面走去。
冬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苍洱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她转身。
此刻委屈的心情才好像被彻底宣泄了出来。
冬枣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冷漠地转头看着本来扒着天门看热闹的恶灵。它现在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冬枣把头转了过去。
"我还有急事,改日再审你。"
说完她就捂着自己的胳膊出了天牢,一出天牢,冬枣就朝着药医院而去。
苍洱出了天牢就朝着天后那里去。
天后府和天牢的路程很远,光骑着灵兽就要走半天,显然是为了天宫小仙的安全做了很完备的考量。
苍洱则一口气走到了天后府门口。直到天后府出现在他面前,他才停下。
他握紧了手中的资料。忽然自嘲的笑了一声。
怎么就这么巧,在同一天他和冬枣一起出现在了天牢。他只想让冬枣体会一下被误解的滋味。
却弄成了这副不可控的模样。
他以为自己可以凌驾于所有人的情感之上,但是看到冬枣如此狠心的割破了自己的胳膊。他突然特别慌张,慌张到现在衣服下的手都还在抖。
苍洱用另外一只手按住了颤抖的手,他拿起了资料。上面还有这星星点点的冬枣的血迹,因为他捏的久了,连资料都有点卷边和发皱。
而现在他就要把这份关于全部恶灵的资料交给天后了。
苍洱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他在天界的每一步都举步维艰。没有人能知道他的痛苦。
那种每日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不能相认,却时刻要记住他们要杀了他的感觉。
对于情绪敏感的恶灵当然知道冬枣的委屈。可是苍洱真的希望有人能陪他一起痛。
可是当冬枣真的跟他一起痛的时候,他莫名觉得自己很该死。她除了给他加了一个渣男的罪名,好像还没有因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