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她那赝品顶着她的身份将她过去做的事全都做了一遍,甚至还得到了明王的青睐。
扶璇嫉妒得几乎发狂,便是当年的她也不曾亲眼见过明王,凭什么冒名她的人可以做到这一切?
那送饭的女子今日又来了,扶璇明知这是幻境,可她被束缚在此处,竟像是在幻境中度过了好几年,日复一日的搓磨让她思绪混沌,待那女子解开了锁住她的锁链后,扶璇甚至一时间忘了逃走。
她盯着那名女子,听她道:“如今隆京出事,皇帝死了,一梦州外都是妖。”
扶璇浑浑噩噩,低声道一句多谢。
那女子面色古怪,看向扶璇的眼神幽幽,里头藏着痴狂,她轻声道:“你若真要谢我,便将你的这张脸送给我吧。”
这世间哪有女子不爱美?
扶璇见对方拿着匕首,竟癫癫地朝她扑了过来,匕首划过脸颊的疼让她痛呼出声,可偏偏她这些年被关太久,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女子割下了她的面皮,轻轻覆盖在自己的脸上,那皮像是天生长上去的一般,服帖地与那女子融为一体。扶璇又一次看见自己的脸出现在眼前,顿时让她想起湖心鼓上起舞的女人。
她疯了一样尖叫出声,想要朝那女子扑过去,鲜血淋漓落下,那女子丢给她一面铜镜,镜中被割了皮的女人露出一张恐怖的脸,血肉模糊,眼珠悬挂,惊吓得她用力砸歪了铜镜,不敢相信这是她。
扶璇想要杀了夺走她面容的女子,更想杀了那个夺走她人生的人!
为何她动不了?
为何她要在此受尽折磨?
她明明是隆京一梦州的牡丹花,是天穹国男人眼中最明丽的女人!
心中的愤恨与恶念几乎要将她吞噬,嫉妒与仇怨混乱了她的理智,扶璇看着逐渐蜕化成狐爪的双手,一面恐惧又一面惊喜,她终于可以动用妖力,她要杀了她们!
夺走她面容的女子尚未走远,便被扶璇从背后挖了心。
还有明王身边夺走她一切的女人,她也不会放过!
狐妖化形,与满天飞过的赤鸟青鸟一并朝皇城的方向冲了过去。她记得明王的府邸,轻易便找到了那个与她容貌一模一样的女子,此刻扶璇站在她的面前,就像是在照一面镜子。
“救命!”那女子传来一声惊呼求救,扶璇猛然朝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扑了过去,生怕错过了这个机会,她便不能报仇。
只听见一声尖利的喊叫,扶璇顿时觉得心脏骤痛。
她的狐爪本穿过了那女子的心口,此刻低头去看,幻境化作碎片,她终于打破了假象,可那只抓住心脏的手亦从镜面折返,刺入了自己的心口处。
她捏的,是自己的心脏。
是了,在幻境里,她杀了她自己。
“啊——”
尚未反应过来这一切,扶璇又发出了一声嘶喊,回头看去,她身后的尾巴断了一截,鲜血落下,混乱中的隆京迅速褪去,如沙地上的画纹,顷刻间风化干净。
破乱不堪的小世界斑斑驳驳地脱落,碧蓝的天,云层缠绕的山川,还有那些仙宫楼宇瞬间坍塌。
巨鼓之上横陈着的女子迅速化形,痛苦地扭曲成一团,从高山一般大小变得脆弱不堪,抱着断了大半的尾巴缩在一块巨大的鼓上。
她的胸前漏了大洞,鲜血直流,伤口尚未愈合,小世界也在迅速坍塌。
玄衣的神秘男子就站在鼓前,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扶璇甚至都不值得他出声,便凭他方才拉着扶璇入了另一方幻境,迷惑了扶璇的眼,找到了她内心的恐惧。借由她自己戳破她心脏这份本事,扶璇也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只得瑟瑟发抖。
男子冰冷的视线落在曼妙的女子身上,巨大的鼓上一张张人脸绘纹,散发着腥臭的气息,这鼓为人皮所制,布满妖气。
食人心,卧人皮,难怪有如此法力能幻化出一个与外隔绝的小世界。
玄衣男子又将目光移到了扶璇断了的尾巴上,帷帽之下,冰冷的眼微顿,眉心轻皱。
可惜,不完整了。
破碎的小世界裂片中,沈鹮破开幻境喘了口气,心中有些怅然若失,不过在见到扶璇如今的惨状,却觉得也还好了。
于幻境中,她回到了十年前,重新面对浮光塔下的大妖。
他问她想如何做,他便会如何做。
沈鹮没有对他提要求,就在对方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耳畔的声音继续蛊惑,幻境中的一切都很逼真,沈鹮在扶璇的幻境里似乎无所遁形,将软肋与所求摆在了她的面前。
如果可以,她也想救爹爹。
若这世间有时光回溯,沈鹮会阻拦沈清芜用杀血之术,可幻境终究为虚幻。
沈鹮没有屈服于幻境,也没有听从蛊惑,她更不会被虚假的大妖说服,她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之所以顺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