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局,林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码放整齐的文件,“警察同志,这是他买凶杀人和家暴虐待儿童的证据,加上之前赌博的累积金额也拉了流水,请您过目。”
警察大为重视,接过文件翻看几下,面色凝重。
“刚刚问你还有没有其他罪,你居然还拒不交代!”
张文林怒目圆瞪,一张脸因生气憋青青紫紫,他几乎要从位置上跳起来。
“贱人!你们这帮贱人!等老子出来飞杀了你们!”
警察眉心一皱,将他狠狠摁了回去。
“这里是警局,你还想大呼小叫威胁他人,我告诉你,这几项罪名,数罪并罚,够你判十年的!”
十年?!
张文林颓然倒在了椅上,面色苍白,仿佛受到了晴天霹雳。
“不是,不是的……你们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没人再理会他的嚎叫。
南明鸢在一旁挑眉看向薄辞深,“明细单你什么时候去查的,怎么不告诉我?”
薄辞深没忘了南明鸢说他们只是“合作伙伴”,目光幽幽地望着她。
林深上前一步笑道:“总裁一听说这事可能和张文林有关,就让我快马加鞭地去办了,就怕耽误南小姐您的进度。”
就事论事,南明鸢还是很记
恩的,看了薄辞深一眼,她轻轻颔首,“多谢。”
薄辞深高傲的嗯了一声。
但其实他心里,其实不想听到这么官方又疏离的回答。
他希望南明鸢可以对他亲近一些……
林深焦灼祈祷着,薄总,再说点什么,再说点什么,这可是拉近距离的好机会呀!
南明鸢没感受到两人复杂的心情,她往外走,边走便给陆引发消息——
“张文林现在在警局,这段时间找人盯紧他,看看谁来保释他。还有,对不能再让他被保释走!”
这一次,她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
走出警局,凉风拂面,缓解燥热。
南明鸢却觉得,心寒比之凉风更甚。
心中的猜想被验证,她没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欣喜,反而更多是齿冷。
红衣女人保释走了小混混,而她,与南宁昌和南思凌都有往来,之前没有证据的事情终于找到了线索。
自己的亲姑姑,很有可能也参与了谋害她的计划。
那是她父亲的亲人啊!
即使身在国外,没有太多交集,但血浓于水,也不应该互相残害。
想到这里,她微微垂目,秀美的脸庞在黄昏下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感伤。
林深有意无意地放慢了脚步,为前方两人
创造出一个二人世界。
夕阳将薄辞深的影子拖得很长,他脱下外套,轻轻盖在了南明鸢身上。
“外面冷。”
她单薄的背影是那么令人心疼,叫他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凉风轻轻吹起了南明鸢的秀发。
心寒意乱之际,薄辞深披来的外套便如雪中送炭,周身都萦绕着独属于他的淡淡古龙香水的气息。
薄辞深拉开车门,“我送你回去。”
这一次,南明鸢没有拒绝,她微微垂目,“这次,多谢你了。”
林深瞧着两人有了交集,仿佛一个终于等到王爷登基的太监总管,内心是百感交集。
薄总终于懂得追夫人了!
一路上,南明鸢都静静倚着车窗,看飞速闪过的景物唰然退远,还是薄辞深率先开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昏黄的路灯已然亮起,成线的光束泼洒在她小巧的脸上,显出陶瓷娃娃一般细腻的光泽感。
“该查的都查完了,我打算回京州。”
望着她历经波折不觉染上一丝倦怠的眉眼,薄辞深心弦微动。
明明只是补偿,可为何看着她偶尔流露出的脆弱一面,竟会忍不住想将她揽入怀中怜惜。
薄辞深微微蹙眉,明晰的侧脸线条浸润光影之中,看
似风轻云淡却饱含郑重道:“有事,来找我。”
酒店很快到达,南明鸢拉开车门,将外套还给了薄辞深。
“谢谢,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了。”南明鸢没有回头,只是冲着薄辞深挥挥手,身影消失不见。
南明鸢说走,行动很快。
她没有行李,退完房便去了医院,南语潇得跟着她一起回去,但路途恐有颠簸,需要做些预备措施。
从布包中取出银针,南明鸢找到南语潇颈后的风池两穴,将消毒好的长针快准狠地刺了下去。
暂时阻滞气血的运行,可保她在旅途中不头晕目眩。
“姐姐,我们要去哪?”南语潇睁着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