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辞深拧眉说了一句,话落,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是公安局的来电!
“喂?是报案人薄先生吗?”
“是我。”
警方简短叙述了一下情况,“设施嫌疑人一共十二名,我们抓到了十一名,还有一个畏罪潜逃了,这边需要您抽时间过来补做一个笔录。”
“我知道了。”
通话结束,薄辞深的眼神晦暗不明。
他狠狠攥着拳,努力克制着怒意,林深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越发森冷阴沉的戾气。
“查!”掷地有声地砸下一个字,薄辞深眸底一片漆黑的冷,“把那帮人背后的人给我揪出来!”
林深不敢怠慢,“我已经吩咐手下人去办了!”
薄辞深下颔紧绷,焦灼的心绪依旧没有被抚平。
林深心里说上什么滋味。
他跟了薄辞深快八年,还从未见过他这样过。
就是他年少刚接手公司被几个对家联合,差点要破产那次,也只是平静吩咐完任务后,回了办公室。
他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这还是头一回为一个人如此不安。
“总裁……您还是很在乎南小姐的,对吧?”
薄辞深沉默未言,医院冰冷的白炽光洒下来,照得他五官深邃,如精美的古希腊阿波罗塑像。
他望向急诊室紧闭的大门。
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起南明鸢受伤的画面,她面色苍白的样子,身上带着淤青与擦伤的样子,浓密的睫羽微微颤的样子。
见惯了她自立自强的模样,蓦地见到她如此脆弱的一面,让薄辞深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他从没有这么心慌过。
他甚至不敢细想,如果南明鸢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急诊室外的提示灯红绿交替,薄辞深看的一阵头疼,屈起修长的指节揉了揉眉心。
林深见状连忙扶过他,“薄总,您是不是又头疼了,您坐一会儿吧,您身上也还受着伤呢……”
“我没事。”
薄辞深闭了闭眼,再睁开,依旧静静的盯着急诊室。
“总裁,你还是坐下闭目养神一会儿吧,您从昨晚处理公司的事情,一直没怎么好好休息呢。我帮您看着,到时候……”
林深话没说完,只听近处传来一阵迅疾的脚步声,一回头,陆引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横眉怒目地冲了过来。
林深心里一咯噔。
他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可不等他去拦,陆引越过他,伸手一把揪住了薄辞深的领子,“姓薄的!”
薄辞深本就头疼,猝然被拉了起来,被牵扯的左肩部又隐隐作
痛。
他脸色难看的想杀人!
林深见此心下骇然,连忙去拉架,“陆引,你发什么疯!”
“你少来碰我!别以为你帮了老大的忙,我就不能连你一起揍!”
陆引此时仿佛一只暴怒的狮子,谁来都劝不动,他指着薄辞深怒骂,“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要不是他没用,老大怎么会受伤?!”
他对薄辞深累积的不满在此刻全部宣泄了出来:“既然保护不了她,又为什么屡屡来打扰她!?”
“三年前你就对不起她,现在人在你身边了,你还能再让他受伤,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用!”
薄辞深眸色忽的一冷。
他这次是没有能及时赶到,但这不代表,随便什么无名小卒都可以指责他。
他眉心紧拧,浑身冷意肆虐,“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外人?!”
陆引差点被这两个字气死,当即就红了眼,“谁是外人,我和老大认识这么久,你个前夫才是外人!”
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干架。
“别愣着了,快,快去叫保安!”
林深喊护士去叫人后,一把抱住了陆引拦截动作,“你先冷静冷静,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的语速这辈子没这么快过
,“我们总裁也不能未卜先知,他一到场就在全力保护南小姐。
那几个混混最后都是他收拾的,这怎么能算他的错?不信你去问警察!”
陆引对薄辞深印象极差,林深又是他的人,陆引根本不信,当即冷哼,“他能有那么好心?老大哪次靠近他有好事?!”
“婚都离了,一个前夫,现在来装什么深情!”
薄辞深好整以暇地理好衣襟,与陆引的勃然大怒比起来,是那样云淡风轻,只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声音不大,刚好让彼此都能听见,却铿锵有力,一字字像是砸在地上似的。
“在我这,她就是我的人。”
薄辞深冷冷地盯着陆引,“我念在你是她的手下,不和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