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子也不断地往下沉,直到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眼泪不住地流淌。
“所以我说当初研发出这个纹印真的很无赖,投影这么久,只能说五十个字,这样我不就像个傻子吗”
面前的皇袍男子就这么笑笑地看着他,不说话,就是笑笑。
“小安安,这次是真的再见了,帮我照顾好他们,当然也别把自己忘了”
跨时空的温暖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墨安安,仿佛从纹印记录的开始他就算好了墨安安一定会和自己说什么以及会发生什么。他留下了最后的话语,影像变成光点,缓缓地落入了空间中。
墨安安低头哭泣的身躯仿佛被光点抚摸一般,光点在他周围不断飞舞。他的泪水滴在地上,溅起一圈圈涟漪。
“我已经不是那个被你天天闹着玩的墨安安了,我现在是为了守护未来的国师。”
国师重新直起身子站了起来,一手挥散了周围的光点。他高举戒尺,猛地挥下,这片空间便完全破碎。
空间之外,国师缓缓回过神来,捂着自己被拍得疼得快冒烟的脑袋,瞥了一眼四周,敞开的大门内,只见一个青衣丫鬟站在面前,与昔日的小女娃重合,重叠在了一起。
“春儿?”
丫鬟微微一笑,欣喜地回应。
“好久不见,安安大人,九年不见了,你变化真大,怎么变得这么憔悴?”
“哈哈哈,是啊,我不过三十岁就已是白发苍苍,而你如今正是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女,真是让人感叹时间的流逝啊。”
春儿看着眼前的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这让她好开心,对面的墨安安又何尝不是呢?
春儿拿出一根辣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递给了他。
“安大哥,你最爱的辣棒我一直都准备着,喏,给你吃。”
(这种辣棒产于北国的沙漠中,这种植物为了抵抗动物的啃咬进化出了辣味,其形状和生长方式酷似竹子,一根放嘴中吊着会有持续的辣味散发出,是守夜人的不二之选)
“真是讨厌,刚刚才忍回去的眼泪又要流出来了。”墨安安感觉这一辈子都被这家人的温暖所感动,除了那个混账小鬼头。
墨安安转身仰头整理了一下情绪,重新面向歪头看向自己的少女,熟练地接过辣棒放入嘴中,好几年没吃过的辛辣感在嘴中迸发,仿佛记忆的回流。
而在那回忆的尽头,端木雪打开了主厅的门,披着一头如雪的长发,端庄大方的模样一如往昔。
两位故人四目相对,墨安安的辣棒直接掉了下来,泪水如同决堤的大坝,只差一点就要崩坏。他一个瞬步直接冲入了主厅内,顺便把里面的端木鹤丢了出来。
“真是时光荏苒,物是人非,春儿,你带鹤儿先回避一下,我和安安有事要说。”
“嘻嘻,真是好久没见到安安大哥了,正好我也要和他聊聊。”
“你去切壶茶吧,不,还是去坊市买点辣棒吧。这孩子估计也很久没吃了。”
“遵命夫人,小的这就去。”
春儿一把领起了刚刚还在主厅里喝茶吃糕点抱怨的端木鹤,把他带出了院子。
被领起来的端木鹤却是一脸懵逼
“……这老头是不是有毛病!”
主厅内
“啊呜呜,真的呜呜,你还活着呜呜,我真的呜呜~”
“你啊你,都三十开头的人了,还哭成这个样子,像话吗?”
在宽敞的主厅内,墨安安跪在地上,哭泣声不断,肩膀一颤一颤的,像是个迷途的孩子,泪水沾湿了端木雪的衣裙。
端木雪轻轻地抚摸跪在地上的墨安安的脑袋,好像是在安慰一个浪迹天涯无岸回的迷途之人终于找到了回家的灯塔,而在那灯塔之下,熟悉之人依旧在等他。
端木雪的并未像墨安安一样哭的人不像人的,但是她的眼眶也是微微泛红,十年的时间,对于人来说还是太久了,曾经的菜鸡现在也变成了一国之师,但是内在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论多成熟的外表,内心还是一样像个小孩子。
如果他还在,现在应该会狠狠地作弄他吧,毕竟这跪倒在地上的国师,要是放出去谁看到下巴不掉下来,想着想着,端木雪默默地从袖中取出记录宝珠,将这一刻的情景永久地记录下来。
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抓着端木雪衣裙擦眼泪的当代诡计国师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窘态被人记录下来,他依旧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
十分钟后
平静得完全不像刚刚大哭过的墨安安坐在大厅椅子上喝着好久没喝过的廉价红茶补充水分,要不是眼眶还是红的这副样子倒是很像个国师。
端木雪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墨安安有些尴尬地说道:“咳,雪姐,好歹我也是个国师,你这么笑我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