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跌跌撞撞,她扶着元宝,元宝疼得脚都在发抖,陈司雨往后面看了看,她都怕李玄息就直接死在了路上。
幸亏平奴力气比较大,直接将李玄英抱着走的,他肚子上的伤口才不继续流血了。
寺庙也没他们想象的那么危险,一进去,他们就被僧人紧紧围住,沈云安站在正前方,手上拿着一把刀,瘦弱的身板居然能搭配上这把大刀,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他开口问:“你们怎么回来了?”
有僧人接过了李玄息,陈司雨说:“外面有人围了寺庙,手里还拿着弓箭。”
滴答。
沈云安手上的大刀边缘往地上掉了一滴鲜血,大刀的边缘处是红色的。
他低低地咳嗽一声,用手遮住了,而后问:“对方多少人?”
陈司雨摇了摇头,“数不清。”
李玄息这时还清醒了,在僧人扶着的过程中,他缓缓道:“别担心,那都是我父亲的人。”
陈司雨:?
她真的是无奈了,早不醒,晚不醒,偏偏现在醒了,如今好了,又回来了,她可没忘记这里被放出了一个怪物。
她说出的语气也就不太好,“你怎么不早说。”
这里也有李玄息的人,他指着陈司雨的鼻子道:“你是怎么和我们县尉说话的,把嘴巴放好点。”
陈司雨不耐烦了,她道:“要是他早点说,我早带着他跑回去了,何必回来自惹麻烦,这里还有一只妖物,我们回来就是自投罗网,迟早要完。”
她话一说出去,顿时引起人群恐慌,有人慌慌张张地问:“这是真的吗?”
陈司雨没好气地道:“我也不知道。”
她又转身对平奴说:“平奴,你抱着宝珠,我们快点冲出去。”
“不行,谁都不准出去,谁要是出去,我就杀了谁。”李玄息开口道。
一眨眼,李玄息的人就将人群给围了,就连沈云安也被他们的人困在里面。
尚进跳出来问:“李玄息,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公子好心救人,身体不好还拿着刀,你们不要卸磨杀驴,如果不是我们家公子,你们的人能不能活着还是一回事。”
李玄息按住肚子上的伤口,他对沈云安抱了抱拳,又对陈司雨抱了抱拳。
“抱歉,诸位,我将诸位困在这里确实是我的不对,不过祥云寺中的药物绝对不能放出去,大家都是有儿有女,有家庭的,你们肯定也不愿意妖物放出去威胁到你们的家人,烦请大家在这里待到妖物出来。”
有人问:“万一它跑了呢?”
李玄息继续道:“这个妖物,我们查过了,它只有魂而没有魄,也没有自己的身体,要想出去,它只能寄生在人类的身体里面跑出去,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陈司雨的心跳快了,如果说谁是和这个妖物接触最近的人,那非她莫属了。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李玄息,话说回来,李玄息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身边那个懂点术法的山羊胡一直都不在。
沈云安的手搭在了陈司雨的肩膀上,陈司雨知道他想做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的手缩了回去。
李玄息吩咐完就被人带着回去治伤了,她小声问沈云安:“我身上有吗?”
沈云安摇摇头道:“没看见。”
陈司雨想想也觉得不可能是自己,她当时手上还拿着舍利子,舍利子有净化妖物的作用,任何一只妖物都不会选择靠近她的。
寺庙中冒出来的妖物都被沈云安他们杀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些小的被困在了僧人的僧衣里,如今僧衣被扔到了熊熊燃烧的大火里,耳边还能听到他们凄厉的惨叫声。
这是李玄息派人升起的大火,沈云安手里的刀扔在了地上,大家被聚集到一起,陈司雨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她的心情也越来越烦闷。
元宝的腿扭到了,所以走不动了,此时坐在台阶上,平奴袖口处偷偷藏着匕首,在她的身后伺机而动。
她心里明白,平奴是在担心找不到妖物,然后这群人会对寺庙中的众人进行一次大屠杀。
这样的事情有很多,比如瘟疫横行的年岁,一个村庄有一个人染上瘟疫,那么村庄中的所有人都不能出去,会在村庄内等死。
这还是比较怀柔的做法,遇上真正心狠的官员,他们为了事态能够得到进一步的控制,他们不会围村,而是会选择烧村,将村子里的人全都杀死,就不会再有瘟疫传出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就在太阳高高悬挂在天上的时候,一只手划到了陈司雨的腰部,冰凉刺骨。
她意识到了什么,动作幅度非常大地转过身去,然后不稳地坐在地上,她慌乱地道:“有东西钻过去了。”
李玄息在上面裹着白色绷带,山羊胡也来了,手里拿着一根毛笔,眼睛从陈司雨身上一扫而过,毛笔蘸了墨挥出去,在空中落下了一点黑,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