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饿死鬼强。
终于,门被打开了。
之前给她换洗的两个老婆子又来了,其中一个上前一步,“陈小姐,接下来我们得梳妆打扮了,明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你得开心一点。”
陈司雨笑道:“换你来,你会开心吗?”
老婆子的脸上面带不忍,她继续道:“陈小姐,别让我们难做。”
陈司雨抱着托盘,“我不跟你们计较委屈,这里面的点心挺好吃的,等会儿梳妆好了,拿一盘来给我。”
“好的,陈小姐,你可以叫我杨婆子,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喊我。”
陈司雨点点头,她放下托盘,跟着杨婆子走进了梳妆打扮的偏房。
沈府倒是挺大的,房屋里面的摆设和原身的将军府都不相上下,底蕴倒是挺深的,居然连琉璃屏风都有。
死人的婚嫁与活人是不一样的,杨婆子请来的梳妆娘子带来的胭脂非常的红。
梳妆台上的粉则不停地往她脸上扑,她都吸到肺里去了,她忍不住咳嗽两声。
轻轻一动,梳妆娘子急忙固定了她的头,“小娘子不要再咳了,刚上的粉都要掉完了。”
陈司雨忍不住了,“梳妆娘子,我脸上的粉怕是都要厚成城墙了,真不用再涂了。”
“小娘子可不懂,阴间的男人就喜欢这样装扮,你没看到纸扎店里卖的纸扎人,她们的脸也是白的。”
“那你带这么红的胭脂做什么?”
“纸扎人的脸,中心那一块儿就是用的这样的红,你且放心,小娘子,你长得好看,画出来的妆肯定不丑。”
梳妆娘子不让她说话,已经开始上胭脂了。
陈司雨有生以来,从来没见过自己有这么红的脸蛋,还有这么红的唇。
她想,结婚当天,要是沈家大公子回来看一眼,发现自己新婚的女人妆容画得这么丑,会不会气活过来。
妆容完成,在铜镜里面,陈司雨的脸已经和纸扎人的脸差不多了。
“小娘子,你瞧,还是很好看的。”
陈司雨惆怅地看着镜子,“是啊!确实还不错。”
这幅妆容,晚上容易撞东西的。
杨婆子跑过来说:“时间到了,梳妆娘子,让陈小姐出去。”
梳妆娘子将红盖头盖在了陈司雨的头上,她对着陈司雨的背轻轻拍了三下。
“小娘子,临别前,我送你一件礼物,你会喜欢的。”
说完,她将陈司雨送出了门外。
杨婆子一直就在旁边候着,将陈司雨交给了老太太带来的人。
她忽然想起今天请来的梳妆娘子还没给钱呢。
“梳妆娘子,今日的银钱是多少?”
屋内久久不见人回答,杨婆子扭头往屋内看了一眼。
空的,屋内是空的。
梳妆娘子就这样消失在屋内,她不是人。
杨婆子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沈府不能待了,她得带着家人离开。
因为沈家大公子沈云庭已死,所以是陈司雨抱着他的灵位拜堂成亲的。
沈府来的宾客不多,喜白事并不光彩,沈府办得也不大。
在沈府的庭院里,左边摆着白花,右边又摆着红花,大厅里还有一副巨大的棺材。
它就是今天晚上的另外一个主人了——沈家大公子沈云庭。
他死得很可惜,沈家大公子从小机智聪敏,算术能力只学了一年,就比教书的先生还强,他是天生适合管理沈府的。
要是他还在,沈府迟早是他的。
人死如灯灭,尽管他当初惊才绝艳,以后也只是一捧灰罢了。
沈老太太位于上座,“今日的礼就简洁些,摆个天地就行,众位看完就回去罢,免得沾上了晦气。”
礼过得确实简单了些,或许是嫌弃死人太晦气了,他们离开得很快,走之前,他们还把门关上了。
陈司雨摘下自己的红盖头,棺材旁边有张床,她走过去坐下。
为了能更好适应她现在的身份,陈司雨觉得自己可以使用通梦的能力了。
她将沈云庭的棺材盖掀开,沈云庭那张惨白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陈司雨捂住了鼻子。
死亡的时间不长,味道不重。
沈云庭瘦得很,眼眶都瘦凹下去了,看来生前吃了很大的病苦。
仔细凝视了几分钟,陈司雨将棺材盖盖上,然后爬上了床。
她很快就开始做梦了,这个梦里,她是旁观者。
沈云庭的记忆是从陈泽的妹妹进府开始的,而且,这具身体确实和陈泽的妹妹长得很像。
陈泽的妹妹叫陈雨,现在是落魄了点儿,可是祖上却是个大官,沈老太太就是看中了她这点儿,所以才将她买了过来。
沈云庭并不抗拒陈雨,对于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