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今年招的学生很多,分了十四个班,一部分班级在操场,另一部分分散在教学楼后面空旷的地方。
不如教学楼后面的班级一般有高楼的影子覆盖,操场这边没有遮挡物,阳光肆意妄为的照耀着这片地方,橡胶的操场被烤的滚烫,连带着鞋底都烫起来。
“不要硬撑,身体扛不住就打报告!你们这些孩子就是身体素质太差,平时不好好训练,要知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操场边开会巡逻的老师有点胖大概只有一米六多的个子,麦黄色的脸颊上两坨肉鼓起来,晒得久了额上接连滑下几串汗珠,又被他厚实的手面抹开。
他两手正经地背到后面,黄豆大小的眼睛眯的死紧,接近四方的脸顶着一副长方的眼睛。
嘴巴紧紧地抿起来,活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坚果。
七班站在操场看台前面,堪堪能蹭上一点遮挡下来的一点阴影。
“还笑!再加十分钟!”教官拿着点名表,一脸严肃地教训被罚站的两个学生。
教官拔开笔帽,抬眼看前面的女生,“何意?”
何意收起笑容,正经点点头,又觉得不对,喊出来,“是的教官!”
“刚回队伍就被罚站,老实站会吧。”接着他看向旁边偷笑的男生,用手里点名表敲敲那人肩膀,很是疑惑,“江况你这第几回了?什么事这么可笑不跟战友们分享分享?”
“报告教官,我错了。”
认错倒是快,教官没再难为他,那边还在训练他没空在这盯着这两人。
交代完两句又瞪他两眼让他老实点就走到旁边的队伍去了。
江况瞅着教官离开,放松起来,跟前面被一起罚站的何意聊起来。
“这两天天干嘛去了你?躲了两天清闲啊你!”
“发烧了呗!早知道军训这么累我就多在家待几天了。”何意皱着眉,今天太阳大的她眼睛完全睁不开。
“可去你的吧,就你这体格能病两天出不了门?你不会又看上医院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了每天往医院跑吧?”
何意瞥他一眼,“滚啊你,不过你还别说,我在山上的时候看到一人,贼帅那个子那小脸还是会画画的艺术家,那可真的,啧啧,我跟你说......”
江况打断她翻个白眼,“闭嘴吧,我怎么一猜你就一个准儿呢!你脑子里是不是没点其他东西了?”
何意“啧”一声,摇摇头,见他实在不是可以分享八卦的对象只好放弃交流。
看台上一声哨响,所有学生原地休息,教官和那巡逻老师攀谈起来,倒是不再注意他们这边,何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塞嘴里一颗话梅,冲旁边人眨了眨眼睛,说,“那教官脸也太臭了吧,我连去厕所都没敢打报告!”
“人就长那样,你管得倒是宽。你是没打报告,自己直接去了谁有你厉害啊。”
“你好意思说我,”何意翻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也在罚站,“我昨天下午,打游戏一局没赢,点儿背死了!”
“呵,你这发着烧打游戏倒是不忘啊?怎么不见你回个消息?上次你缠着我带你打游戏可是说欠我一顿饭,我都空两天肚子了别给我装健忘啊,你是发烧又不是痴呆。”
何意自动忽略他后面的话,想起昨天又激动起来,正打算跟他详细讲讲那局被那蠢队友坑死的游戏,余光一瞟那个巡逻老师正往她这边来,她立马身体站的倍儿直,眼神那叫一个坚毅,嘴倒是没停。
“小土豆来了,小土豆!”
江况疑惑,谁啊?
那个巡逻老师是王继才,和二班班主任张立胜一样是年级主任,也带着一班做班主任,两人一人管纪律,一人抓学习。
王继才正巧聊完天往另一个方向离开,出现在他视线,一琢磨没忍住喷声笑出来。
“江况!”教官的声音吼起来,“去那边!一个人站着去!”
教官也走过来,拿点名册抵住腰一副被气的不行的样子。
这几天江况罚站的次数大概比他带过的军训次数都多了。
林郑月蹲在看台下面,视线又落在操场出口那片树荫下,她从一排水杯中熟悉的位置拎出水杯,手指摸索着一按,“嘭”一声,盖子弹开,飞溅出几滴水。
齐望今天没来。
前两天他都坐在这里,没见他做什么,就只是望着这边,从左边他的班级到中间她的班级,再望到队伍尾巴,一天下来除了她跑过去聊几句,他也不怎么动地方。
细瘦高挑的个子,一个人坐在这里,连个军训服都没有,只穿着他那件纯白的上衣。
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看着仍在青春的孩子们肆意奔跑,而他只能坐在这里,半点运动参与不了。
林郑月忽然想到初中时候的齐望,刚入初中,他忙慌慌加入了篮球队,原本在小区称霸篮球场的技术忽然没了优势,那时他没什么技巧,只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