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也赶紧报信:“红毛,姓胡的来了!”
胡海成如头豹子一样奔入房间,看到下身只穿内裤的红毛正准备对他女儿做的事,眼睛瞬间变成猩红色,额头青筋根根隆起,随手拿起一把胡兔放在门后的铁棍后,上去对着红毛的头就是一棍下去。
“我打死你个狗东西,竟敢欺负我女儿!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红毛被砸中的第一瞬就倒在了地上,胡海成气急了,已经杀红眼,根本没管对方是不是承受得了他一棍又一棍的猛烈攻击。
李娇凤费力睁着一条眼睛缝,有气无力道:“胡大哥……别、别打了……会死人的……”
黄毛在外面良久没听到红毛说话,便松开两个孩子走进去看,这才发现红毛身下是一大滩红色的血迹,他慌乱地大喊:“杀……杀人了!杀人了!!”随后跌跌撞撞地逃出胡家大门。
胡海成大口地吸气,又大口地呼气,瞳孔还有些涣散,面部肌肉抽搐,意识这才慢慢拉拢回来。
什么。他……杀人了?
他低头看了看满地的血,再抬头看看缩在床脚发抖的胡瑟欣,正紧紧抱着衣衫不整的自己,泪眼模糊地盯着他。
他嘴角抽抽地笑了笑:“没事了,欣欣。爸在,没事了……”
胡瑟依抱住不停哭的胡放,没有走进房间,自己也在不停大喘气,无措中有着恐慌,她不用看也知道场面会有多渗人,她不能让胡放看到这种情境,忍住没进去。
胡兔此时刚从网吧回来,一进门傻眼了:“怎么了?”他立刻意识到房间有事,跑过去,看到地上血泊里的红毛、凤姨,站着的爸、和床上的妹妹,脑子在一片混沌中又一下子厘清了什么,他冲过去看胡瑟欣,死死抱住她:“对不起!是哥哥的错!哥哥不应该把你们三个放在家里!对不起!”胡兔自责地咆哮着。
——
胡婉刚和龚明俊看了一场电影,结束后拿出胡海成淘汰了的小灵通一看,发现家里打了三个电话来,看电影前她调了静音模式。
于是赶紧回拨过去,在听到胡瑟依说的内容后,她马上飞奔出去拦了出租车去医院,龚明俊冲着她背影怎么喊都喊不住。
胡婉赶到医院手术室时,胡瑟依、胡放坐在椅子上,李磊平坐着轮椅在旁边,胡婉第一次有六神无主的感觉,以往不管再乱她都可以理出关键去处理,但是现在,她突然发现家里四分五裂了,而她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磊平叔,凤姨怎么样了?”她语气焦灼。
“在做手术呢,进去一个半小时了。”
“她伤的哪儿?”
“浑身都是伤,脸部和头部最严重,胸腔好像有肋骨骨折……”李磊平说的时候,嘴唇在轻轻发颤。
胡婉握紧拳头,面部变得狰狞,眼泪直流:“对不起……我来晚了。”
李磊平没有说话。
她突然发现自己要关心的很多,连集中在一个事上伤心的时间都没有。
“依依,欣欣呢?”
胡瑟依答:“陈英阿姨带她去外科了,都是些皮外伤,没有大碍。另外……还要看看心理科。”
胡婉嘴唇开始发紫,讷讷地点头:“好……还有,爸呢?你哥又去哪了?”
胡瑟依涩着嗓子缓缓道:“爸好像杀人了,被警察带走了,哥哥一起去派出所做笔录了。”
胡婉烦躁地抓头,一时不知道要先做哪件事,是等凤姨手术完,还是去看看胡瑟欣,还是去派出所了解情况……每一件事都让她痛苦到想呕吐。
胡瑟依抬头幽幽地看她:“姐,你今天去哪了?为什么我打你电话不接呢?”
胡婉一下子语塞,手指发着抖,她怎么敢说出来自己今天是瞒着去和龚明俊约会了呢?两人第一次一起喝了一顿早茶,还去美美地看了一个早场的甜蜜爱情电影。
这是一种千夫所指的感觉,就算明明没有人在责备她,但她就是觉得自己错得很离谱,为什么当时自己没接到电话?!
李磊平握住胡瑟依的手,说:“依依,这事不能怪你姐,她就算知道也没办法从那么远的地方赶过来,来了也对付不了两个男人。”
胡瑟依低头不语。
胡婉亦无言,她知道磊平叔叔在为她辩解,但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如果她接了电话,或许没有时间赶到,但她至少可以和追债的两个人周旋,还能悄悄报警,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陈英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婉婉,你来了。”
胡婉转头看去:“小英阿姨!欣欣!”她跑上去抱住胡瑟欣,胡瑟欣好不容易缓和下去的情绪,一下子又上来了,靠着胡婉的胸口低声啜泣起来。
“姐……我当时真的很害怕!呜呜呜……还有爸爸,怎么办啊爸爸……凤姨也还没出来……呜呜呜……”胡瑟欣理所当然是今天情绪最奔溃的一个,承受了她这个年纪无法想象的痛苦。
胡婉摸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