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眼神，赵哲铭没由来的心虚。
好像连灵魂都被看透。
赵泽明沉声：“这是公司的事，你没有必要管。”
“你所做的就是跟我们回去。到公司当未来的solo艺人，出道战的节目以后不必再参与了。”
“以及，钱越柳——”赵哲铭顿了顿，语气全然没有和顾南辞说话的那份好言好语。
嫌弃的目光像是在看不走的老赖，“要点脸给彼此都一个体面。还是你想而且艺人全部毁在你手上？”
“先等等，有一点我很好奇。”顾南辞突然插入，声音带笑，“你说的毁了，请问是怎么毁的呢？”
赵哲铭皱眉。
这次声音是真的不耐烦了。
哪怕旁边坐着冯彦，对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撂自己面子，有点小聪明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爽到极点。
声音带了警告，“顾南辞，我们对你欣赏可不代表能纵容你一再的放肆！这是公司的事，乖乖当你的顶流，不要对这些插手，我可以当做没听见这话。”
顾南辞恍若未闻，略过赵哲铭，直接转问钱越柳：“说说呗，他们逼你什么了？”
说这话时，声音还带着笑，手里若有若无地搭上钱越柳放桌上的保温杯。
本来想闭口不提的钱越柳：“……”
突然脊背一凉。
某些徒手掰瓶回忆涌来。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
钱越柳噎了噎，在那笑着却危险到发怵的注视下，从善如流改口，
“就你看到的这样。他们想让你走，塞人，重组firebomb。”
看着恣意散漫的顾南辞，和乖乖汇报的钱越柳。
一时不知道谁是艺人谁是老板。
赵哲铭脸色越来越冷。
“钱越柳！你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吗？哪些事该给艺人说，哪些事不该给艺人说，你不知道吗！”
他专门嘱咐过，尤其不要跟顾南辞说这件事。
像顾南辞那种年纪的小男生，最是好骗，还想着唱白脸儿，打造一个体贴艺人的好公司形象。
以后多从要几首曲子捧自己的人呢！
然而却被钱越柳揭露的明明白白！
计谋败露。
原本还想着哄骗过去，这下撕破脸，索性最后的体面也不要了。
“上次我就说过，这是通知，你们没有拒绝的余地。现在总公司决定，即刻对你处以罢免职务。”
“顾南辞，回到总部，firebomb和出道战及炸了系列，总部接手。”
“钱越柳，去财务部结清你的剩余款项。”
“今晚开始会有专门的经纪人对接，明天所有偶像部人员开会！”
“说完了？”顾南辞轻飘飘的声音响起。
让一番慷慨激昂的通知话语后的赵哲铭愣住。
鹰隼般的审视目光向顾南辞过去，声音沉的可怕，“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听不懂吗？”顾南辞声音依旧带笑。
漂亮的黑眸慵懒勾着，向对面望去，
“或者，需要我说的再清楚一点吗？”
赵哲铭眼皮一跳，心中不妙感陡然升腾。
突然他下一秒听到一声锋芒毕露的挑衅：
“我说，滚！够清楚了吗？”
“你——”
赵哲铭眼睛怒瞪，从当上总裁后，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无理放肆过。
他觉得胸膛的怒火熊熊燃烧，快要把自己淹灭。
后面，冯彦听到这话则是原地一愣。而后眼中闪过更加感兴趣的光芒。
像是在看着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那几位年轻皇族男生也是被顾南辞这放肆到极点的回答震惊到，原本端坐沉默的蒋帆同样惊愕挑眉。
敢对公司的最高领导这样讲话。
要么是真傻，要么是真有本事。
但无论哪种，从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未来的日子都注定不会好过了。
他心中不禁浮起惋惜之情，不得不说这个顾南辞不论是从哪一方面，在他见到后都非常合胃口，这是一个注定会红的未来明星。
还真挺想合作，并有自信。觉得他们会共同缔造一段常人难以企及的神话巅峰。
可惜了，脑子不够好。
赵哲铭最是睚眦必报，十足的小人一个，上任后不知搞掉了多少人。
估计以后多半会……
正想着，蒋帆一抬眼，就看到旁边的冯彦那宛如看自己所有物一般势在必得的灼热目光。
哦？
蒋帆挑眉，原本的惋惜顿住。
等等，瞧着着态度，或许也没有那么糟。
感觉冯彦是真的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