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清,那所谓的舞台,已经变成四四方方的黑铁囚笼。
少年轻轻偏头。
远处射出一支玫瑰。
与此同时,兰归安跳舞的身影也越来越缓。
堆放的水杯,放不下的随身包,还有垒成摞的垫子。
从开始欣喜,到呆滞,迷茫,不该如此的默然,
慕柯的烟嗓接过,像是在对飘渺的未来质问。
那边唱完,和声紧接着接上。
掀眸,抬手。
以镜头为一双看不见手,生拖硬拽般,将商时序和江希贺手中的话筒被夺走。
随着镜头的一个俯冲,像是刻意推倒似的,直直向正在跳舞的沈宴宇冲去。
一个转场的反光。
一个极其巧思的滑音,没有改变原有旋律,却像是从开头的灿烂明媚中一下跌入深渊。
顾南辞抬头,漂亮的黑瞳从迷茫变为坚定。
三个少年站在那中央。
转场很简单。
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像一些更好的特效啊、剪辑处理啊。
五官精致,惊艳得不似真人,好像落入凡尘的神仙。
黑色越压越深,无数的黑色背影在窗外笼罩,指指点点。
栗沅清爽的少年音歌声满是迷惘。
人声随即而起。
唯一的出口,是下台的一个小铁门。
直接挑战认知系统的离谱。
终于,伴着越来越宽阔宏大的编曲,和着顾南辞最后一个又亮又稳的长音。
唇角轻扯了下,似有似无的笑意浮现。
然而,台上的三位少年却并没有沉溺在这歌舞升平中。
于是,堪堪一个放慢的平移镜头,再旋转晃下,来到练习室模样的空间。
繁华的门庭若市,变得稀少零落。
顺着一道越裂越大的缝隙。
先是栾国的商时序、江希贺、沈宴宇站在台上。
灯泡的咔嚓燃断声,安全通道的绿色灯光或明或暗,观众一点点的减少。
那放在整个鸿栾大陆都极其炸裂的介绍很快闪过。
定格在兰归安一个极高难度的滞空下腰上,
随后,像是眼前的练习室像是被摧毁般,蛛网一样的缝隙自下而上的攀爬。
直至,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周围鲜似锦,人影攒动,万众簇拥。
她再全能,也不可能连这都精通。
一边做出一个buried的口型,一边抚上胸口,眼中是最澄澈单纯的清光。
下一秒。
狠狠一扯。
玫瑰握在手中。
鲜血在空中划出弧线,将镜头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