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越柳神色复杂地盯着被称谭宇留下的硬盘。
插上,映入眼帘的是几首demo小样。
该是start之前没用过的废曲。
在如今这境遇。
不知道是拿出来羞辱的,还是真单纯出于好心……
不过,管他什么内情,
下一秒,都被脸色阴沉的候诏大手一扫,拔了丢进垃圾桶:“黄鼠狼给鸡拜年,咱们不稀罕!”
“你们……”付止欲言又止,视线来回逡巡。
都一个公司!
内部派系斗这样不留情面的还是头一回见!
不知道内情的付止眼皮一跳,出言缓和,“不然……先别扔吧。咱们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万一,之后还被针对呢?
有个傍身,真到紧急还可以拿来用。
“不用。”
清冽柔缓的声音响起。
只见顾南辞缓缓抬眸,慵懒中带了若有若无的冷意,“不就是歌吗,求他们干什么?我写!”
这话一出。
全场先是静了秒。
若是别人说出这话,高低得看看脑子是不是正常的。
可是。
这是顾南辞。
不久前才凭借原创自作曲冲进日榜
钱越柳思索了秒,恍然一拍脑袋:“对啊!怎么把你给忘了!”
也不求能稳定发挥达到那首buried一样优秀的程度。
能到一半也是好的啊!
如今,候诏估计是彻底被孙瑞盯死了,除非他离职,或者是能爬到孙瑞头上,不然这样的针对下以后作曲依旧未必能给fire。
而他这边,因为得罪了孙瑞的缘故,就算以后公告下来,名正言顺的来约曲,多半也会被穿小鞋轮不上什么好的。
作品永远是最好的通行证。
光有实力,再优秀的艺人,也耐不住一首首厕曲的消耗。
本来就地位低不让公司看好,唯一能拿出去的硬实力作品再被卡脖子。
想也知道最后是个什么泯灭众人的结局。
然而,一旁的候诏却是皱着眉。
钱越柳一个外行不明白。
可作为专职干这个的,他当然知道写一首歌,一首好歌,有多么的困难。
灵感,努力,天赋,缺一不可。
写出来,有些天赋派就是不合市场,或是过于超前或是过于落后,这样那样的原因无法在当今的审美潮流中生存,一来二去又淘汰掉一批。
有时甚至纯纯一个玄学,这首火了,下首扑,司空见惯。
顾南辞,虽然承认这小孩的实力与天赋,一首就爆红。
可经验终归不足,再创作的话,对于市场风向的把控,没有几年的行业锤炼,还是太弱太弱了。
若站在不想出钱不想出力的资本家角度,有人愿意揽过这事,当然是再乐意不过。
成了,那最好。
不成,也可以推锅。
——说辞都想好了:出道曲这种重中之重,自己写的烂还非要揽活!
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是真的喜欢这孩子,也知道这次决定重启策划的老友下了多大决心,搭上全部身家。
不忍心看到失败。
更不忍心让小孩好心去挨骂。
候诏寰转道:“你可以先试着,这边我和老钱再想办法,实在不行我联系联系以前的朋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存货。”
出乎意料的,兰归安和程炀也皱眉,一先一后开口,
“南辞,你最近工作也不少,本来很忙了,写歌这事……别强求,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fire不是你一个人的,不用什么都拦到自己身上,还有我们呢。”
慕柯目光茫然,不太明白这层关系的栗沅和温鸠亦则是懵懵环视。
顾南辞轻笑了下。
这便是她乐意一次次为这还没成立的团出力的原因。
不会把别人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
真正的体会、理解、心疼你。
她从前solo出道,一路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越来越红,身边人也渐行渐远,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
原本只是将fire当做一个受困于合同不得不来的跳板。
可是,在这样一点一滴的相处中,却渐渐生了感情。
想要一起走下去!
看看一群人,大家一起走向顶峰,是什么样的体验!
顾南辞敛眸,眼底是运筹帷幄的笑意,
自信满满的一句:“没事,随手的事。”
……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