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蓉捂住胸口歇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见没有人跟上。拐了一个圈,这才安心走到回家的那条路。
熄灯后,姜蓉躺在床上,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细细梳理。脑中不断思考着即将发生的一些事情。她深吸一口气,飞快的将事情一一厘清,设想可能发生的各种意外及解决方案,如此复盘一番后她才安心入睡。
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睡前复盘,这是她漂泊在外苦难生活中的唯一乐趣,只有这样她才能将自己沉浸在美梦中修复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虽然这事费脑,但姜蓉并不觉得累。她觉得自己就是要多动脑,越是思考,她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越灵活。如果要让她每天什么都不做,都不想,她估计都会不适应。
几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姜蓉没有如同前世那般继续完成春月图,转而将重心全部放在观音像上面,很快,这幅倾注了她心血的绣品就只差收尾了。
摸了摸这幅绣作,姜蓉左右端看,自觉完美。马上就要到上巳节了,她终于赶在节前完成了这幅双面绣。
成与不成,功败在此一举。
便是不能攀上知州夫人,她也要洗刷前世的冤名!
等这事一过,自己得歇息一段时间了,姜蓉揉了揉眼睛。
前世她就是因为熬夜刺绣,这才把眼睛熬坏,到后面她只能看清近处,远处一团模糊。别说刺绣,连正常的生活都受到了影响。
她又买不起叆叇,只能那样浑浑噩噩的过着。
姜蓉给观音像点睛收尾,正放下绣盘针线准备收工时,门外却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
姜蓉有些害怕,大半夜的,要是贼人可怎么办。
就在她踌躇之际,窗户咯吱一响,一股劲风袭来,直擦她耳边飞过,斜斜钉入屋柱。
姜蓉静候片刻,见无其他动静,才用帕子叠起,捏出被飞针顶住的纸条。
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大字:三月三日,贺任云家女相约普尘寺。
姜蓉心中震惊,这位爷查人的速度可真快。而贺任,前世三月三他也与其他人有约吗?
以他前世初见她时对她的痴迷程度,她原以为这位小爷会仗着权势直接解决这门婚事。没成想他还挺讲究你情我愿,不乐意平白自己背个黑锅。
这张纸条就是他的投名状,要指点她一步步抓奸?
前世的上巳节这云氏也在普尘寺和贺任见面,难道是在她摆摊的那段时间发生的?
这样也好,恶人自有恶人磨,没道理她被他们害得那般惨,最后贺家又毫发无损的退婚了。
起码这次,污名不能由她姜蓉背。云氏也在,姜蓉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但随即她轻叹一口气,不行,她一个人力量太弱小了,能药晕贺任就不错了。
就让这一切都终结在上巳节这天吧,姜蓉内心期待。
她并不是那般喜欢自怨自艾的人,过去的事情已然过去。现在她有无限可能改变自己未来的命运,她并不想过多浪费自己的时间与精力在这些龌龊的人身上。
就算无关痛痒,想起来那也糟心。
上巳节前夕,姜蓉特意去贺家看望了李氏。
李氏生怕姜蓉反悔,自然是对着姜蓉千叮咛万嘱咐,顺带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来夸姜蓉。
姜蓉看开以后内心毫无波澜,只是告诫自己多学学李氏这修身养气的本事。什么叫表里不一,口蜜腹剑,什么叫能屈能伸,李氏可堪称楷模。
论说违心话和无耻程度她现在火候可远远不够,如果说李氏是个大师,那她顶多算个刚学会走路的幼儿罢了,尚时间多多磨砺。
说实话,要不是姜蓉上辈子看到过李氏得势后的傲气模样,她倒还真的发现不了她的本性。毕竟一个说话温柔和气又总是对晚辈包容夸赞的长辈,谁不喜欢呢。奉承话谁都爱听,这是人性使然。
想着姜蓉又不禁连连感慨,李氏如果不是她的敌人,那也真的是个妙人,绝对是值得她重视的对手。
毕竟前世,在姜蓉那么落魄的情况下,她仍然忍得住对她的不喜,只是和和气气的委婉拒绝了她的请求。若不是姜蓉当时一直盯着她看,怕是难以发现她言语之间眼角眉梢的神采飞扬和不经意间上扬的唇角。
可惜啊,这种能人,竟然也生出贺晴这样的直肠子。
摇了摇头,姜蓉收拾好明天要穿的衣服和要卖的绣品,这样一早起来就可以检查一下就出门,不必那样着急了。
对了,还有好些东西她可千万不能忘。
姜蓉想起她特意去街上买的好东西,这可是她给贺任他们准备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