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
姜蓉走远后,那些围观的村民渐渐围拢,开始新一轮的八卦信息交流。
因着贺任读书喜静,贺家离村民聚居的地方有些距离,附近十分空旷,最近的邻居家都离得几十米远。
姜蓉吸气凝神,小心靠近院门,竟隐隐听见房中有声音传来。她观察四周,见四处无人,便轻提脚步靠拢,侧耳听去。
“娘,那云娘子前天送了我一根银簪呢,不像那个...”
贺母猛地打断她,道:“事情没定论前你要泄露消息,我可不轻饶你。”
“知道啦!”贺晴嘟嘴撒娇。随后不满地辩驳道:“这不是在自个家中吗,又没有外人。”
听见这句姜蓉就知道不妙,以李氏的精明妥帖,定要出门观察一下才会安心。
她赶忙往后退,寻了个有遮挡的地方躲了进去。
果然,她才刚找好地方,就只听见门咯吱一响,贺母从里面推开门,往四处看了一圈,这才关门进去。
姜蓉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心口,吓死她了,幸好她跑得快。
随即她想到这母女俩刚刚提到的云娘子?那不是贺任前世的妾室吗?果然她们在这个时候就已经认识了,看来是早就勾搭上了,只等着她姜蓉腾位置了。
姜蓉听了一会,见屋内没有动静传来。她观察左右,收拾了身上沾的草屑,又拍了拍靠在墙上挨的灰。从躲的地方出来,再从容走到贺家门口喊人敲门。
待得进门,姜蓉仔仔细细观察了那母女二人脸色。
果然,李氏脸上并无病色,只是躺在床上作□□状。而贺晴,母亲重病,竟也有心思描眉点唇,在阳光的照射下她俏丽的小脸上还有明显斑驳的粉痕,看来是水粉劣质抹不均匀。
姜蓉不禁自嘲,她上辈子真的是个睁眼瞎啊,一来只顾得忙前忙后,当个免费老妈子使唤。帮她们打扫卫生、洗衣煮饭,小心奉上熬夜制作的防寒抹额,期待着这母女俩一句轻飘飘的夸赞和认同。
心中百转千回,外面也不过一瞬间。姜蓉亲切地向李氏问好,将绣品送给李氏,又将果子放在桌上摆好,方满面忧愁的问着李氏的病情。
贺晴这会也不跟着姜蓉了,她向来习惯了从姜蓉身上索取,这下看见她带着礼品过来,也就兴匆匆去桌边看。
看到桌上就那可怜的三瓜两枣,贺晴暗自翻了个白眼。
这边李氏看见女儿那模样,心中恨铁不成钢。面上仍保持着慈爱的笑容,只扬手哀叹道:“不过是老毛病犯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好孩子,劳累你费心了。”
她将姜蓉的手握在手心,轻轻拍着。
看,就是这般的慈母心肠,叫失去母亲的她如何不产生亲近孺慕之情。嘴上的好话说得比蜜都甜,心却狠似毒蜂尾后针。
她若一直这般看着别人说几句好话,心就软的不成样,觉得这人是个好人,那她上辈子这辈子都活该被人骗死。
姜蓉劝慰李氏,道:“伯母您莫要在我面前客气,要是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您只管吩咐,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些,看着您这般憔悴,我心内难受的很。”
姜蓉嘴上说着一句又一句不要钱的客气话。这一次,她再也不要主动问起贺任的谢师礼,傻乎乎提倒贴的事了。
俗话说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李氏见两人拉扯半天废话,姜蓉却只口不提给贺任帮忙的事。于是哀愁道:“唉,每次与我儿通信,他都只报喜不报忧,可我知道任儿他在学里受了苦。眼下就要赶考了,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要是前世未知世事的姜蓉,定然被李氏几句话勾得对贺任心生怜惜,自然会顺杆问起贺任的谢师礼和赶考费用。为着他夜以继日的做贺礼、凑盘缠,最终什么都没捞着还毁了自己的身体和声誉。
她忙作安慰状:“贺家兄长勤学苦练,有逸群之才,定然能够蟾宫夺桂,荣养伯母,您啊,就等着往后过好日子吧。”
李氏心中暗道:“也不知这姜家阿蓉今天是怎么了,明明上次跟她提到此事,她还有些意动,今日里她就像水里捉泥鳅一般,滑不溜秋的。”
看着李氏一瞬间的哑然,姜蓉自是笑而不语,幸好之前她行事谨慎,在绣品没有确认能完成前,她在谁面前也没说承诺的话。
如李氏这般孤身一人抚养儿女长大的能人,自然不会被这点小意外所绊。一计不成,她又心生一计。
“我听任儿说,三月初他们有几天休沐,我本应要去寺庙还愿的,奈何这身子不争气,到时候就叫我儿代我去还愿吧。”
绕来绕去,他们这一世又换了个借口引她去寺庙。
好,她就看看他们的如意算盘到底能不能打响。上辈子她无数次悔恨在寺庙的糊涂遭遇。当时的情景她往后的岁月中已经回想过千百回。
她这次,一定要顺着这条线走下去,只有这样才能占据有利位置,看看那藏在幕后的黑心肝到底都有谁,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