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初露,热气未退,清爽的风,偶尔路过,轻轻拂动着我的发丝。校门口从来都是热闹聚集的地方,报刊亭、小商贩、门岗、欢聚的同学……此刻的我,像一尊雕像,伫立在校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川流不息的马路……
即将五时三刻了,我迟到了15分钟,又在校门口足足等了20分钟,他们肯定丢下我走了!
乐极生悲,这个词用来形容现在的我一点都不为过。失落一点一点侵蚀着我,令我即使置身于热闹的人群之中,也感受不到一丝热度,伤心、清冷一点一点吞噬着我,我呆呆傻傻地伫立着,像是一团炙热的火焰,熄灭在冰天雪地里,万念俱灰……
我戴上了太阳镜,穿上了防晒衣,可是,却没有机会去爬山了……在我完美地演绎了这么长时间的感叹号之后,终于迈起了腿,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心里是抑制不住的失落和难过……
我从热闹繁华中走来,却一脚踏进了深深的孤独。
“美叶!美叶!姚美叶!……”一阵声嘶力竭的呼唤声令我停下脚步,是晓丽的声音,我急忙回身,看到校门口停着一辆橘红色jeep,范晓丽从窗户探出半个身子冲我摇手。
“杵在那干吗?快上车啊!”晓丽喊道。
我内心的情绪霎那间激荡起万丈涟漪,意外、惊喜,激动……我跑步上了车。
樊逸开车,武成志坐副驾驶,我和晓莉坐后排。没等我开口问话,范晓丽就告诉我:“尹儿和杉杉坐在白洛林的车上。在后面呢!”我向后看去,一辆白色越野车跟在后面。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一句“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走了呢”还未说出口,晓丽就出声了:“你去哪了?我们在校门口等不到你,又去你代课的地方找你!绕了好大一圈。”
“代课的地方?蓝鸟大厦?”我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口,还不等我挽救,只听晓丽追问道:“你真的在蓝鸟大厦代课啊?你不是在外面带家教吗?”
情急之下我只能说慌了:“我没在蓝鸟大厦代课。”
只见晓丽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幽幽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啊,随便哄一下就把我糊弄过去了?!刚才,可是你自己说漏嘴了,你明明就是在蓝鸟大厦代课。为什么樊逸和武成志都知道,我们却不知道。你到底是我们寝室的人,还是他们寝室的?”
这回该我懵了。“我谁也没告诉啊?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还没等我说完,晓丽又出声了:“小武哥说你在那里教舞蹈课,你不是在外面带家教教英语吗,怎么又教舞蹈课。你还会跳舞吗?我们居然都不知道。”
小武哥?我突然意识到是在说武成志。
“停——”,在范晓丽再次张嘴说话的时候我急忙抢道:“你能不能不要说了,我脑袋现在乱死了,让我清净一下,理理头绪行不行?”
晓丽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行!说吧,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我为什么迟到了,为何撒谎害大家白白去了一趟蓝鸟大厦,还是我为什么在蓝鸟大厦教舞蹈课。可是,为什么樊逸和武成志竟知道我在蓝鸟代课?难不成我真是他们宿舍的人?我的脑袋要炸了……
心虚,紧张,愧疚,疑惑,大脑迟钝……我发现樊逸的在场加重了我的愧疚感和混沌感,我从后视镜看过去,戴着咖色太阳镜的樊逸进入我的视野。在落日余晖的映衬下,他的脸显得更加白皙透亮。他驾驶着车辆,似乎很专注,又似乎漫不经心,窗外的街景全速向我们身后奔跑……
我张了张嘴,冒出一句:“对不起,耽误了大家时间!”
寂静无声……没有人回应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罪犯。“还有,还有……我问你的问题,快回答。”晓丽催促道。
依照晓丽的个性,我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如若不如实招供,她肯定能把我祖坟刨出来。不过,我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我要先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解开了,我向武成志认真问道:“武成志,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蓝鸟大厦代课啊?”
一直默不作声的武成志终于得到了说话的机会,喜眉笑眼地看着我,指着自己的眼睛:“看见过!我和樊逸在那游泳的时候见过你啊。不过,这又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至于这么保密吗?”
“那你们一直都知道我在那里代课,是吗?”我再次确认。
“对啊!”武成志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在泳室门口看见我并不奇怪,我还以为他就是一个神经大条而又迟钝的人,就真的相信我去蓝鸟大厦是为了找人呢。本以为自己地下工作做得很好,如此看来,竟是自欺欺人,真是应了那句话,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啊!你怎么会跳舞呢?什么时候学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蓝鸟大厦教舞蹈课的?”晓丽这关难过了,我要是不如实招来,她估计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我平心静气对晓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