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岁的幼狐,世人称我为白虎妖,白尊已经千余年不曾有人叫过我了。”
面前的白发男子如记忆中一般模样,仍是俊朗带着邪气的,对兮月来说,两百年好像是睡了一觉而已,但对他来说,却是日夜不停地囚禁煎熬,然而这样的孤寂,并没有丝毫磨去他的锐气。
“我……来兑现百年前的承诺。”
白尊如遭雷击,整个人傻在原地:“……你……你是……”
兮月念起解封咒,脑海里全是那人教她咒术时满脸的嫌弃:“笨!教了几十遍,怎么还是背得颠三倒四?真是个人才!”
找不到他的那些日子,无尽的黑暗让她恐惧,让她绝望,她就是凭借一遍遍想他,回忆与他在一起的点滴撑过来的。他教过她的法术,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她反复修习,刻在心里再忘不掉。
无数的红色光点从兮月身体里发生,散落在白尊的身上,将困住他的万道枷锁全部打开。
两百年前,兮月在此地承诺白尊:“你身上的戾气百年就可全消,届时我会来为你解封,还你自由。”
可她死了,这百年之约自然无法完成,没想到重生后竟是在这里,像是老天都在提醒她,还有未尽的责任。
白尊眼神中是狂热的激动,他缓缓抬起手,看到手心充沛的法力不断聚集,突然失声痛哭:“陆兮月,你这个骗子!不是说好了一百年吗?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你,还传来你已经死得骨头渣都不剩的消息!”
兮月:“……你堂堂白尊,竟然真哭?”
两人并未察觉,此时的苍神山上,一道红光冲天而起,远在千里之外的昆仑山无极宫中,太子殿下北辰猛然睁开眼睛,身影瞬间出现在昆仑山顶,望着那红光蹿起的方位,早已冰冷无情的目光中慢慢蕴起难言的风暴。
而大荒中,看到此等异象的人不在少数,只是他们心中多认为是哪个火修大妖又功法大成,走到苍神山附近练手去了。
离得最近的一尾狐族却是燥乱不安,族长和长老们都聚在林子外,感受着里面传来的恐怖威压,幸好,那威压只出现片刻又立即消失。
“族长,这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可……白虎妖有言在先,只要我们不去打扰他,他就不会迁怒我们。”
艾湘也站在一边,心里七上八下的,发生这种变故,她此时不敢说出自己将糊糊丢进去的事情。
林中,白尊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化体:“真的,要变成一只白猫?”
“当然,你要是以虎身出现,不得把一尾狐族吓到灭族。”
白尊只得屈服,被封印时,他怕兮月不来救他,便与兮月签下神魂契约,若她守诺,他便供她驱使一百年。
神魂契约以神魂签定,不守约者,神魂俱灭。
一尾狐族众人等了许久,发现确实没什么异样,便都散了。
白尊看她小心过头的样子,不解:“你怕他们?”
兮月摊手:“我看我如今的这身体,虚弱残破的一尾孤而已。”
“对啊!你怎么成了这样?”
“我记得我死了,可重新有了意识时便变成了如今这样。”
“……你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尾狐族迁到这儿之后,虽偶尔碎碎念过,但并未细说。”
“一言难尽。”
“一百年前,他来过这儿。”
兮月眸光微凝:“来这儿?”
“他来见过我,在我与你百年之约的那天,我以为他是来替我解封的,没想到他就在这儿盯着我一整天,直到……那天结束,他一句话没说又走了。”
“你杀了他,他明明该恨你入骨,可那天我在他的眼睛里分明看见更多的是期望,他期望你信守诺言,在那天出现在这里,结果……他离开时,眼里是寒冰刺骨的绝望。”
“或许,他希望我活着,亲手杀了我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是吗?你们之间的仇恨都深到这地步了?”
兮月没回答他,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苍神山灵气充沛,有没有什么能提升修为或者增长寿命的仙药?”
“你吃吗?”
“嗯,一尾狐若修为不够,寿命极是有限,我在这儿有个朋友,我答应她要让她寿与天齐。”
白尊一噎:“……你口气可真不小,山间有棵神树,结的果子吃一个能增五百年修为,够她借此时间修出长生的实力了。”
“好,你去取吧。”
“……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忍,那果子的守护妖兽十分厉害,我刚解除封印,得休息一日才有把握。”
“哦?你堂堂白尊还有这么谦虚的时候?”
白尊不理会兮月的冷嘲热讽:“我寻个树洞调理身体,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来,到时候就能连猫带果一起拿下。”
兮月回到狐狸窝的时候,艾初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