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筱在书案前从容坐下,拿了片筹码,在手中掂量道:“三万五千两,相当于一品官员近20年收入,还填不饱您一个人的肚子吗?”
陈风左手靠在椅背后,后手拉开外袍系带,露出胸前一小片小麦色坚实皮肤,凌厉的喉结滚了滚,挑眉深深看着她,回答:“你这回答,我不满意。”
冬雪软绵绵地靠在陈风胸膛前,低声附和道:“是啊,这点钱,还不够领主一周的开销呢。”
苏筱筱警觉抬眸,视线越过冬雪,对上陈风冷峻眼眸,陈风咬了咬腮骨,啧了一声抬起右手。
“啪!”地一声,她迎面被重重打了个耳光,从陈风腿上跌落,上身磕在桌上,身体斜斜向地面滚去。
她惊恐闭眼,就在额头即将磕到青砖地板时,感觉侧脸被一个干燥柔软的手掌包裹,腰身搭上了另一只手,但冬雪依旧腰身不稳,情急之下双手胡乱搂住对方肩膀,靠在对方身上,两人一起重重摔在地上。
“唔...”
苏筱筱倒地吃痛,冬雪压在她身上,两眼警觉抬头,看到苏筱筱,她扭动身体,双手撑在她胸前挣脱起身,无意间手指碰到一处柔软。
“你你你!”
冬雪杏眼微张,手中触感过于真实,她心中大惊,磕磕巴巴说不出整齐话语。
她长睫忽闪忽闪地,冰肌玉骨,长发及腰,衣衫凌乱地跪坐在苏筱筱腰上,双手还撑在苏筱筱胸前,两人姿势看起来极为香艳。
苏筱筱挑眉轻笑:“冬雪姑娘对我的身体爱不释手,莫非是喜欢上我了?”
冬雪合上衣衫跳起,躲在陈风身后,捂住发烫的左脸,扯住陈风衣袖,怯生生道:“领主,陈风她她她,是女儿身!”
“嗯。”陈风胸腔逸出一声,随后左脚跷在右膝上,后靠着椅背懒懒开口:“她不仅性别是假的,连名字也是。”
这下轮到冬雪震惊了,“领主,您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
陈风回眸,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放下左腿,站起身,缓缓走到正从地上爬起来的苏筱筱。
像拎小鸡一般扯过她的胳膊,拖到墙壁,单手掐住她的下颚,开口:“苏筱筱,罪臣□□生之女,男扮女装进入东林学宫,私设赌坊,非法敛财。这些个罪名成立,能上你死个好几次。”
“你让荣闫给王子义通信,转告我有大生意和我做,结果就区区三万五千两银子?”
陈风手指用力,很是满意见到苏筱筱痛得皱起的眉头,他拇指下移,扼在她的喉管,冷声道:“玩闹也要有个限度,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苏筱筱轻拍他的胳膊,勉力开口,轻声吐露几个字。
陈风盯着她,太阳穴抽动,眼底情绪翻涌,松开手,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咳咳咳!”苏筱筱一阵咳嗽后,咽下口水,神情坦然正对陈风阴郁的双眼,道:“你在羽相钱庄的钱,是假的。”
*
苏筱筱将衣领提了提,掩盖住脖子上的红痕,脑子思绪交错。
出乎她意料,陈风对赌坊兴趣并不大,虽明面上说要杀猪,但又无动静。
倒是今日冬雪无意间提到,三万五千两银子,还不够陈风一周的开销,陈风便大动肝火。
苏筱筱觉得蹊跷,借羽相钱庄□□之事,对陈风旁敲侧击,果然引发他的注意。
陈风很需要钱,但他到底在做什么,需要如此庞大开支?
子时已过,私家赌坊已人去楼空,冬雪收拾完赌资,给陈风披上黑色外袍,抬手推开厢房门。
陈风离去前,回头道:“我远道而来给你解围,不送我们一程?”
苏筱筱在厢房角落,双手附胸,背靠窗台做沉思状,她放下手,抬头笑道:“你倒是得住机会就羞辱我,现在你与以前,的确不可同日而语。”
陈风目光灼灼看着她,戴上面具,声音带着笑从面具后飘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诈我的话,你想问我现在不做杀猪盘,到底在做什么吗?”
苏筱筱拍手,走在他们前头,做了个请的姿势,道:“领主精明。”
陈风道:“那要看以后你还能给我什么了,否则,你的身份我随时都能揭穿。”
“带路。”
空荡荡的赌坊内,三人零散的脚步声稀稀落落。
苏筱筱从二楼走下,望向一楼大门,脚步顿了顿。
门口,屹立着一名赌客,身披黑袍,面具覆脸,长长的身影打在赌坊门上,看到苏筱筱,像是等待许久,身影微动,向他们三人走来。
“庄家?”辛乙见冬雪亲昵地握着陈风的胳膊,忍不住开口。
冬雪似是没听见,目光扫过苏筱筱,视辛乙为空气,挽着陈风往大门走去。
辛乙情急之下掀开面具,靠近冬雪,低声道:“庄家?”
冬雪转头,一脸懵懂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