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票,虽花纹图案皆是一致,但纸张偏薄,质地发脆,成色偏黄。
苏筱筱蹙眉,揉了揉太阳穴。
这张银票莫非有假?她放下手,萌发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羽相钱庄位于闹市街尾,店面小而寂静,平日门可罗雀,看起来生意惨淡。
但自灾情以来,羽相钱庄一直屹立在闹市中不倒,亦成为一道奇景。
今日,钱庄一改往日沉寂,门内传出猛烈争吵,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钱庄伙计脸红脖子粗对着一衣着靓丽的女子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假票!”
“我们羽相钱庄怎么可能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女子身着不凡,容貌清丽,看起来像是久居深闺,也正因如此,倒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淡定坚持道:“我没说是假的。”
她拿着银票淡淡道:“上午我陪荣闫一起,来此换过银票,回去整理银票后发现这张银票有异样,故来问问。”
钱庄伙计仗着第一次见她,更没好气,“我们和荣闫是老交情了,以前从来没有过假票的事情,你一来就有了?”
苏筱筱笑了笑,道:“我只字未提造假之事,你们倒是如临大敌提了两次假票。”
“倒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钱庄伙计干瞪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况且,这批钱是林肃的,真有问题,不仅是我,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不如在这里,你们好好解释解释,这张银票到底有什么问题?”
钱庄伙计听到林肃名字,愣了愣神,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是谁?你陪同荣闫来换银票,怎知道林肃名头?”
苏筱筱眼睫微闪,回答:“苏筱筱。”
她本欲解释,见钱庄伙计瞳孔惊变,屏住气咽下快到嘴边的话。
只见钱庄伙计摇了摇铃,叫来钱庄老板。
钱庄老板看起来敦厚老实,了解情况后,看着苏筱筱亦是蹙眉。
苏筱筱见他们对自己的名字有如此大反应,心中也是好奇,她抿嘴低头,静等对方反应。
果不其然,钱庄老板满脸堆笑,对苏筱筱道:“苏老板,百闻不如一见,失礼失礼。”
苏筱筱轻微挑眉,抬头镇静道:“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你们来给我解释解释,这张银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样,让我怎么跟你们做生意?”
钱庄老板心中一凛,不敢得罪,低声道:“你想怎么解决?”
苏筱筱淡笑开口:“把今日上午荣闫跟你们交易的每一笔账,我们都拿出来一条条核对,敢不敢?”
“否则,我们就别想再合作了!”
钱庄老板很是为难,苏筱筱最近跃升为他们钱庄数一数二的大户,但颇为神秘,从未露面。
但大户竟是一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钱庄老板内心亦是起疑。
钱庄老板看着苏筱筱,再次问道:“苏老板,不是我不相信你,因从未见过你真实面孔,你怎能证实,自己就是苏筱筱本人呢?”
苏筱筱冷笑开口:“你们既然不信,我又何以自证?你不妨现在把林肃叫来,我们一同确认。”
“别别别!区区小事,何以要惊动林老板大驾!的确人不可貌相,我本以为能干大事之人,必将勇猛异常,未料到小女子亦可担任!”
苏筱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了七七八八。
她无意道出自己的本名,竟撞上了陈风用苏筱筱存赃款的户头。
她看着钱庄老板吃瘪的模样,只见他从账房拿来账本,翻开,坐在苏筱筱对面,一条条与苏筱筱核对。
苏筱筱托腮,装作看老板,实则一字不落地扫完了荣闫的每一笔账务流水。
虽内心已有猜测,但她看到林肃的户名时,仍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嘴唇。
荣闫存在羽相钱庄的户头,果然就是林肃。
今日上午她随同荣闫收租的沿街铺面,竟然都是林肃的商铺。
而且林肃和“苏筱筱”背后的陈风,还有千丝万缕的合作关系!
钱庄老板道:“从我们这里出去的银票,都有经过两人检查,同一批兑换的银票,皆有票号登记在案,绝对保真供查。”
“苏老板您手中这张银票,断然不是来自咱们羽相钱庄的。”
苏筱筱垂眸,低喃道:“这张银票的确是荣闫给我,难不成是他在银票上做了手脚?”
钱庄老板眸光躲闪在满是沟壑的胖脸之后,粗粝的眉毛杳不可闻的挑了挑。
他收起账本,不卑不亢地对苏筱筱道:“既然事发与我们有关,这张银票可否先给我们,待我们查查,事后也可以给你个交代?”
苏筱筱冷淡地看着他,点头,将银票留下,离开了钱庄。
她在街上,回头看了一眼羽相钱庄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