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微姐姐!不许再丢下阿宝!”刚问完,她身后响起阿宝的声音。
阿宝终究没有听话离开,她背着桓知衡跟在悟言后面,吭哧吭哧跑到宁微身边。
她把桓知衡抛给章临,迅速把小洞天退下手腕塞进宁微手里,然后瞬移到小洞天里,气鼓鼓地赖在常坐的巨石上打死不出。
宁微略略怔愣,随即被逗得笑出声:“看来阿宝的叛逆期到了啊。”
紧张的气氛稍稍缓解,她再次望天:“劈不死也得半残,我们做好补刀的准备!”
雷劫中心。
悟言有金身护体,扛过雷劫的问题不大,因此他有闲心观察“白知县”状态。
附在“白知县”身体上的东西似乎很怕天雷,之前萦绕的周身黑气尽数缩进“白知县”体内,而后以白知县的身体为媒介倒流进那刻着“神”字的诡异令牌里。
有古怪。
狭长的丹凤眼危险半眯,他做了个假动作骗过那被天雷震慑的东西,一把夺过令牌抛至天空,迎接最后的三道天雷!
而被夺了令牌的白知县昏迷落地,丧失攻击力。
一道,令牌无恙;
两道,令牌迅速加黑;
三道,令牌裂出几道缝隙!
雷劫结束,天雷消散。
那快散架的焦黑令牌却浮与半空,黑气涌动!
只见浓郁的黑气直扑昏迷的白知县!
宁微发出指令:“攻击令牌!”
宁微、陆饶、章临、悟言各自祭出最强的绝招攻向令牌,一波不行再攻一波!
五波攻击后,令牌彻底破碎!
但融于白知县体内的黑气并未消失,它借用白知县之口,阴恻恻吐出一个字:“死!”
含着凌厉杀意的黑气朝着四人汹涌而来,速度之快,四人根本无法躲避。
“砰——”
黑气消散,一个女人的身体被轰出一个大洞,顷刻死亡,残留着余温的身体软软倒地。
“母亲!”
在白知县攻击前,依靠第六感感到危险的白纤纤,提前运起轻功挡在宁微前方不远处。
她想,不能再让爹爹罪上加罪了。
可是,攻击过后,她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死亡,只是被攻击卷涌的风逼得倒退几步。
然后她看见身前,她衣着典雅雍容的母亲不复从前美丽,死相惨烈。
“不!”她不可置信地哀嚎,扑倒白夫人身边,跪地痛哭。
谁也没看见白夫人是怎样冲过来的,她宛如神明似的忽然出现在白纤纤身前,拼尽全力保护她的孩子。
白知县眼瞳中覆盖的黑色如潮水般褪去,跌跌撞撞跑到白夫人身边抱起残破的尸体。
“容儿,你别吓我,我们约好要白头偕老的。”
“我知道,你一定是睡着了。”
他双目赤红,却面目温柔地为白夫人梳理凌乱遮面的青丝:“我陪你一起就寝。”
他旁若无人地打横抱起白夫人,在站起来的刹那,黑气却再次侵袭眼眸。
宁微神色严峻,祭出定海神针刺向白知县的太阳穴,但针尖在距太阳穴只差毫厘时骤然被黑气困住!
白知县体内的黑气史无前例地暴动起来。
他的身体犹如麻袋般膨胀,膨胀到极限时麻袋砰地破掉,黑气滚滚而出,席卷在场所有人。
宁微立刻祭出定海神针拉住其他三人逃跑,可黑气的速度比她更快,不一会儿便淹没她的腿。
她赶到一阵向下的拉力,逃跑的速度猛然降低,转瞬之间她就被黑气完全吞没。
没有人幸免。
许久之后,黑气慢慢消散,露出只剩下白骨的白知县和成为尸体的白夫人,其他人全部失去踪影。
出乎意料地是,那骨架竟然在缓缓挪动,它挪到白夫人身边,握住她僵硬的手。
微风习习,拂过白骨。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般,白骨顿时散架,从头至脚一寸寸化作齑粉。
······
城西,防御墙头。
“该死的傻子,撞掉爷的馒头,这次定要你知好歹!”一位身穿铠甲的士兵对一趴在地上啃馒头的□□打脚踢。
“嘻嘻,好吃。”那人真是个傻子,不知疼痛,注意力全在掉在地上沾染了尘土的馒头上。
“晦气!”那士兵打也打不痛快,恶狠狠把傻子捡起来啃的馒头踢飞。
傻子恶狗扑食般地跟着馒头跑。
旁边人见怪不怪:“全城的青壮年都被强拉来抵御城西里的东西,连傻子都不放过。何日是个头。”
话带怜悯,但举动却狠厉,他面目狰狞地对那又捡到馒头的傻子猛踢两脚。
经过与阴尸的长久作战,能活到现在的谁不是心狠手辣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