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陷阱,或是没有说谎,而是真的有事要告诉宁师妹?
无论目的如何,他需要尽快作出抉择,因为若是前两个猜测成真代表着师妹他们已经出事,而如果是最后一个猜测是真相,那白纤纤的话代表着重要线索,不能放过!
相信?不相信?
陆饶手痒地勾勾手指欲逼她就范,但随即想到她是个有骨气的,不会轻易向人妥协。
真麻烦,边想边闭眼吐出一口浊气,他不适合这磨磨蹭蹭的事,不如直接动手来得畅快。
“宁仙长,她在半个时辰前拜访知县府,至今未出。”思来想去陆饶终究和盘托出,不过把阵法的防御提到最高,并且关闭了出去的通道,“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她。”
而白纤纤闻言瞬间大惊失色:“什么!糟糕糟糕!”她急得团团转,“半个时辰没出来,肯定是出事了!”
“别等了,跟我进去救人!”
她拉起陆饶就要跑,然而陆饶不动如山。
他怀疑她呢!
白纤纤没好气地拿出钥匙和令牌:“你师父关在府中北院的地牢中,这两个东西能开启地牢,救出你师父。”
“我一早回来被母亲关禁闭,刚逃出来,从头至尾都没有遇见宁仙长。”
她把自己知道的情报说出,又解释自己为什么在宁微进府后她还要寻找宁微的原因,消减陆饶的怀疑。
“懂了不?”
陆饶眼含浓浓的怀疑。
白纤纤气鼓鼓伸出一根手指头:“最后一句话,信不信由你。”
“你再不行动,你师父还有宁仙长下场绝对凄惨。”
说完她盘腿坐在地上,大有置身事外的架势,该着急的可不是她。
局势开始僵持,陆饶始终不相信白纤纤,而白纤纤不再辩解,优哉游哉地闭嘴数蚂蚁。
其实局面僵持下去也不是不行,前提是白纤纤说得不是真话。
陆饶握紧双拳,手指骨节突出棱角分明。他要相信师妹,不能听信妖女的妖言。
对,相信师妹······
“砰!”
他一拳锤向地面,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刹那间凹陷,细碎的石子噼里啪啦往凹陷的低端滑落。
而后,他作出决定:“救人!”
——
知县府的占地面积颇大,院落的排布与景观的修建也颇有巧思,所以导致府内蜿蜒小路与岔路口特别多。
然而章临害怕打草惊蛇,不敢在府内动用神识,便只能依靠记忆一遍又一遍的附在府内的小厮丫鬟身上记路。
终于,他把白知县常待的书房和城北地牢之间的路、地牢和陆饶接应地之间的路记得烂熟于心,连偏僻小道和有几处假山都摸熟了才准备行动。
不过行动之前,他去找了一次陆饶通知他最新情况,哪想应该等在接应地的人早已不见踪影。陆饶的失踪让本就危险的局势愈加混乱。他们一行三人,桓知衡还未救出就接连折损两人。
“不是个好兆头。”章临摇头望天,天空阴云遮日,压抑而沉闷,“或许咱们都得折在这儿了。”
被章临一直牵着手的阿宝愤怒地张牙舞爪:“闭上你的乌鸦嘴!宁微姐姐绝不会出事!”
章临怔然,随后轻笑顺着她的话说:“对,不会出事的!”
还有一点希望就不能放弃!
他抱着阿宝进入小洞天,变身尘埃随风飘进府中。
知县府,书房。
田民眼眶周围挂着的黑眼圈放佛被人揍了一般,疲惫的血色爬满双眼。
“快撑不住了,快撑不住了。”他在书房里不大的空地上来来回回转圈,焦急不已,“大人,我们快弃城吧!”
白知县大力摔笔,上好的狼毫笔啪地砸在田民脚边,断成两截。
“身为天墉城校尉,享朝廷俸禄,担一方安康之责,怎可轻言弃城逃跑!”
白知县说得义正言辞,见田民露出惭愧之色,缓和情绪安慰道:“那么多百姓与我们共进退,田校尉,我们退不得。”
“城西那些东西,水淹不死,火烧不死,只能盼来些厉害的仙长救我们于水火中。但来得两拨仙长,一波全军覆没,一波也没剩多少人了,都仙力微弱,恐怕无法救我们。”
他哀叹一声:“我们倘若身死,虽死犹荣。”
“大人高义,田民佩服!小人这就回去组织今晚的防御,争取再撑得久一点。”
心防快崩溃的田民被白知县三言两语再次稳住。他打开门退出书房,屋外蹲守许久的章临趁机操纵小洞天钻进去,飘到角落处伺机而动。
令牌系在白知县腰间,该怎么从他身上偷出来呢?
章临环视书房,视线最终定格在断裂的狼毫笔末端占有墨汁的狼毫上。
它被白知县捡起随手搁在一旁,而白知县搁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