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们一起想办法闯出去,你快停下来!”
程信把怀中的段延昭推给陆饶,捏起拳头,用尽全力打向阻挡他们的屏障,可在他的攻击下屏障纹丝不动。
“师姐你牺牲自己救我们,你当真以为我们会心安理得地接受吗!”
段元如没有一次性吸纳过这么多的灵气,经脉逐渐开始膨胀、刺痛,她咬牙继续。
“好,师姐无视我的话,那我也陪师姐。”
“不就是成为魔种,被万人唾弃,被宗门追杀吗!”
“我陪你!”
程信是体修,体修功法都摆在尘峰的藏书阁里,他自然看过缺失净化能力的未完成功法,但被知衡师父警告过,这些未完成功法仅供研究创新用,决不能修炼。
他眼眶泛红,运转记忆中的功法,却被陆饶一掌打断。
陆饶一巴掌扇过去,程信的脸上很快出现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师兄,师姐跟着疯,你也跟着疯,你对得起师父的教导吗!”
“师父还等着我们回去,你考虑过师父醒来发现失去两位爱徒的痛苦吗!”
程信目眦欲裂,他抓起陆饶的衣领讥讽:“你说的好听,所以就要牺牲师姐成全我们的命?”
陆饶压抑泪意,好声好气地安抚道:“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事情混乱,我们需要理智解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程信不断摇头,他松开陆饶的衣领后退惨笑:“失去师姐,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闻言,陆饶突然记起曾经听到的八卦。
程信最初是极为讨厌段元如的。
程信的父母是剑宗的剑修,却在他五岁那年双双葬身秘境,独留他一人存世。
剑宗不是善堂,他被赶到山下坊市,与野狗争食,摸爬滚打长到七岁。
后来他费尽千辛万苦溜进烤德好偷到一只鸭腿,正要下口,却被一坨捆成豆腐块的被褥砸个正着,鸭腿落到地上,便宜了常常与他打架的黑狗。
段元如下山购置生活物品,刚谈好购置的被褥价格,就听见一位老者大喊抓贼。立即抓起一捆被褥,朝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的小偷打去,没想到小偷灵活闪身,被褥砸在了别人身上。
她迅速向小偷追。她好歹是个灵气如体的修真者,哪怕修炼的是阵法,体力依旧不是凡人可以抵抗的。
轻轻松松抓住小偷送官,没想到回到卖被褥的杂物铺的时候,被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赖上。
小乞丐躺在她面前,一哭二闹三打滚:“还我鸭腿!”
段元如想起之前被她误伤的人,与小乞丐颇像,这小乞丐确实不算无理取闹。
于是,她抱起小乞丐进了烤德好。
小乞丐瘦骨嶙峋的,只剩一张薄薄的人皮,她抱他时手腕被咯得有些疼。
怜悯骤生,她点了一桌好菜,还赠给他一些银两,没想到小乞丐只抱走一只烤鸭,他说:“一只鸡腿,连本带利正好值一只烤鸭。”
段元如还要再给,小乞丐眼带鄙夷:“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倔强的样子与她家延昭以往有些相似,段元如稍微对他上了心。
每次下山总会给他买点东西,放在他常住的巷口。
巷口的尽头是一间两米大的用油纸搭起来棚子,棚下铺着一件破烂的袄子作床,袄子上摆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儿,这就是小乞丐的家。
冬日,小乞丐冻得嘴唇发紫,满手满脚的冻疮。
段元如再一次来到他的棚子外说:“我下山购置物资的频率太高,已经耽误修炼,昨日被师父骂了一句,但我实在馋西街的桂花糕。不如你给我买桂花糕送上山门,我付你工钱,如何?”
小乞丐应了,再不应他就快冻死了。
他不能死,那些人把他赶出山门就是想他死,好把他父母的遗物给占为己有。
他不能死!
他抱紧怀中他无法打开的仙家储物袋,看着站在棚外的身影,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少女是唯一的亮色。
他轻轻点了点下颚。
段元如给他换了房子,洗澡治伤,抓药治病,还送给他许多银两,美名其曰为她做工的福利。
她还解释,每一个为她做工的人,她都会如此。
屋里,炭火烧得火旺,小乞丐穿着温暖的羊皮袄,乖巧地坐在圆木凳上。
段元如轻柔地给他手脚上的冻疮上药。
她说:“我叫段元如,你随我家阿弟称呼我为阿姐即可,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乞丐愣了愣。段云如靠得近,冬日暖阳透过窗柩笼罩在她身上,像极了父母常挂在口中的仙人踏五彩华光降临世间。
他闻到她身上散发着他最爱的烤鸭香,那是她午时替他买烤鸭沾上的。
鼻子酸涩,泪湿衣襟,他说:“段······段阿姐,我叫程信。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