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便撞见段元如四人和陈天一行人又在对峙。
这一次,陈天的队伍大了不少,一眼望去全是下四峰的修士,剑修则站在一旁围观,乐得看热闹。
“莫灵师姐,在营地周围布置阵法的事,合该是我们阵峰的职责,怎能劳烦尘峰的杂······道友呢。”陈天用阵峰强压,他吊三眼一眯,精光四射。任莫灵地位再高,实力再强,也得怕在场千百修士的嘴。
有他阵峰在,布阵这种有功劳的事哪里轮得到她段元如!
段元劳心劳力许久研究出一个能把地形优势发挥到最大的防御阵,今日已经移树动石完成大半了,不料陈天又跳出来作妖。霎时心烦意乱,搅得头晕。她摇摇晃晃差点摔倒,好在身旁的程信扶她一把。
程信担忧轻唤:“师姐。”他今天与段元如形影不离,自是知道他的师姐对此次的防御阵有多重视,耗尽心力与灵力才有现在的规模,只差明天完善些许便能启动阵法,那陈天不帮忙也就罢了,屡次冷嘲热讽他们都忍了。结果事成大半就跳出来抢功。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讥诮道:“昨日莫灵师姐询问有什么布阵思路时,怎得不见陈道友跳出来说布阵的事合该是你们阵峰的?”
“看见师姐想出办法了,就跳出来说布阵之事合该是你们阵峰的。道友这是窃贼做惯了,打算明抢了吗?”
“程信你别血口喷人!”一人激愤大喊,“谁不知道她段元如才是欺师灭祖的贼!谁稀罕她布出的阵法,我们阵峰集思广益还比不过她一只知偷东西的杂碎吗!”
“呸!”陆饶冲过去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我们拿出证据证明了我师姐的清白,是你们峰上的狗贼在说慌!”
他一动手,彻底点燃双方的压抑的怒火,眼看争吵即将变成争斗,莫灵唤出本命剑想让他们冷静下来,不想有人更快。
灵力针漫天而来,曾经被阴过的十人有了防备堪堪避过,而大多数人被扎中百会穴,身体酥麻,意识清晰地瘫倒在地。
置身事外的剑修们见此心惊担颤,一招便击败上百人,同境界的天骄也无法做到,如今秘境里只有深不可测的魔种有这份本事。
他们纷纷出剑,吼声惊天:“敌袭!”
宁微在一片嘈杂中自阴影处现身,顷刻间,天地无声。
她一步一步,在众修士不可置信的视线里,走向陈天。
每个挡道的修士都不自觉地为她让路。
随着她走路而摆动的衣袖,荡出的每一个弧线都指挥着他们心脏跳动的节奏。
“砰、砰、砰”。
那是在绝对实力面前,顶礼膜拜的乐章。
“不可能。”有剑修哆嗦着嘴唇喃喃。
宁微不是个医修吗?
怎么可能一招就击倒上百人?
哪怕他们是没用的下四峰!
可事实摆在他的面前,不容置喙。
宁微在陈天的面前驻足,伸出右手接过陆饶手中,陈天的衣领,说出在十年里她听过无数遍的前尘往事。
“我且问你,当初我师姐被下狱后,是不是尘峰搜集证据,证明了她的清白?”她单手把他提举起来,“说,是也不是!”
陈天双脚悬空,一时被宁微放佛要吃人的目光震慑。
恐惧袭击心脏,胆怯笼罩灵识。
他颤巍巍答:“是。”
“我师姐没有欺师灭祖,是也不是!”
“是。”
“我师姐没有盗窃,是也不是!”
“是。”
“你们一直污蔑她,是也不是!”
“是。”
“你的师父才是无耻的盗窃者,是也不是!”
有躲过一劫的阵峰之人,闻言立时回神,纵使这是事实,但也不能大庭广众地承认。
慌忙爬起来去阻止陈天即将出口的“是”,然而宁微略略侧头,眼神凌厉地射向他,似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他僵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
“你的师父才是无耻的盗窃者,他因嫉妒而陷害我的师姐。”宁微端正头部,仰头,如夜色漆黑的瞳孔死死盯住脸色青白的陈天,“是也不是?”
陈天猝然湿了里裤,瑟瑟张口:“是······是。”
听罢,宁微松手任他坠落,一声闷响后沉沉摔在地上。
而后她恳请莫灵,“莫灵道友,当年的案件怕是并非阵峰所查的误会,此人就是重要人证,能否请求道友派人好好看护他。”
说得是看护,其实是软禁,莫灵心里明白,点头答应。
了结一桩心事,宁微转身扬言道:“现在危急时刻,不是内斗的时候。陆饶,今日是你先动手,无论如何你都有错。过来,向莫灵道友请罪。”
陆饶眼明心亮,知道师妹在给莫灵道友立威,也是在庇佑他,若等他人提出他先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