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会收尾。”她冷言。
一会儿,她补充:“剪艾柱,节省。”
这娃娃好可怕,修士紧张地吞咽口水,身体莫名地动起来把艾柱燃烧的部分剪掉。
一室无言。
两刻钟后,宁微拔掉银针,做好收尾工作。
做了许久心理建设的修士开口:“宁微,你不能将师姐当做你练手的……”
话音未落,但听一句细弱的沙哑之音:“程信师弟?”
段元如醒了。
程信立时卡壳,震惊不已,而后愣愣转身瞧见师姐迷茫的双眸,当即跪在她床旁,泣不成声:“师姐,你终于醒了,我好想你。”
不过最惊讶的还属宁微,针灸治疗周期一般较长,她还没见过醒得如此快的样本。开启检测仪发现段元如脑中的血块有明显变小的痕迹,不禁惊叹修仙之人的体质果真不一般。
段元如昏迷许久,全身无力,艰难抬手放在程信的头上轻抚安慰:“乖,不哭。”
三个字,让程信痛哭流涕。恰逢陆饶带着伤痕累累的一群人回来。
段延昭站在门口,冰山似的脸彻底融化,眼中闪着泪意。他不可置信地唤道:“姐姐?”声音百转千回。
“弟弟,好久不见。”段元如面无表情,但迫不及待抱住段延昭的手出卖了她的思念与恐慌。
看着一群人围在段元如床前,宁微功成身退,随意找了间无人住的房就钻进去扑倒在竹床上,连被褥床单都没整理,就着硬邦邦的床板秒睡。
细算起来,她从熬夜猝死穿越到此界到今天,已经有整整四天没睡过安稳觉了。前面两天随章临赶路,后面两天剑冢招考,蛇血在她身上都干涸成黑色。
再不休息她应该离第二次猝死不远了。
莹白月光透过窗柩撒在她身上,恰似薄雾朦胧,衬得她像极了天上仙童,来寻她的段延昭正好看到这幅场景。
“谢谢。”他轻言,随即把抱着的床单被褥放在桌上,端来温水替她擦脸。
待污秽一点点擦掉,露出张如玉似雪的小脸,他忽而想起宁微是个女娃,慌慌张张跑出去让一个师妹替宁微洗漱铺床后,靠着庭院的石榴树,暗恼自己粗心。
“延昭,宁微妹妹去哪儿啦?”陆饶左顾右盼地跑过来,“我刚刚又给师兄师姐讲宁微妹妹的功劳,把程信师兄愧疚地羞红脸,他想给宁微妹妹道歉,我才反应过来宁微妹妹竟然不见了!”
段延昭按着陆饶的小脑袋一顿揉,笑骂:“粗心!”
今夜月色正好。
第二天,日上三竿,宁微被饿醒,小肚子咕噜噜直叫,急切地催促她起床。
掀开被子,穿上鞋,突然反应过来她昨晚睡得时候竹床上只有一块光秃秃的床板,而且她是和衣而眠。怎么一醒来不仅拥有了柔软的床铺,还穿着干净的里衣?
“宁微妹妹,你醒了吗?延昭给我们熬了鱼粥!”门啪地被打开,陆饶张大嘴巴僵住。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仿若灿烂的阳光都成为她的陪衬。
“你……你……喝……”他懊恼地转身,“记得来喝粥,就在庭院里。”说完,拔腿就跑。
宁微:“……”
能不能把门关上。
无奈下床关上门,把备在旁边的一套干净衣裳穿好,她走到庭院。许多人捧着瓷碗,正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聊天,可是她一出现,他们不约而同地住嘴,默默盯着她。
把脸皮厚的宁微都盯得有些不自在。她快步走向分粥的露天小摊,只差五六步就能喝到粥,结果被程信叫住。
“宁微师妹,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他大大方方地承认错误,没有半点扭捏感。
宁微盯着粥,眼睛发出绿光,直直摇头:“没事。”
“我们准备去山下坊市逛逛,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吗?我请你去吃天下第一的烤鸭。”
眼里只有粥的宁微,“嗯嗯。”
害怕宁微拒绝的程信顿时喜笑颜开,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陆饶丢下粥碗冲过来凑热闹:“师兄,我也要吃烤鸭!”
以为答应就能快点喝粥的宁微:“……”
她感觉自己在灵魂出窍的边缘反复横跳。
“程师兄等等。”段延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追出来,“宁微师妹刚醒还没吃早饭,让她先喝点粥垫肚子。”
程信不好意思地挠头:“是我疏忽了。”
宁微放佛看到段延昭发出圣光,初见时以为他是个不近人情的冰山,没想到内里是个体贴入微的大哥哥人设。
激动接过粥,用调羹舀出一勺吹凉喝下,“好鲜!”她狼吞虎咽地喝下一碗,举着空碗:“可以再要一碗吗?”
“当然。”段延昭面无表情,可眼底漾着股温柔笑意。
“宁微妹妹你可要多喝点!延昭的厨艺乃尘峰一绝,平常可不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