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殷灵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出了洞府。
她今天要去找师父谈谈阿娘的事。
殷灵往山顶上走去，因为两地隔着不远，所以便没有御剑，等她到山顶的时候不过也才过了半刻工夫。
掌门和长老住的都是宫殿，而弟子们是洞府，美其名曰磨砺意志。
她站定在殿门前，抬头看着上面的牌匾。
清远殿
殷灵从怀里拿出锦囊，捏在手心，呼了一口气准备扣门，殿里面就传来了一道温润的嗓音。
“进来吧。”
殷灵愣了一瞬，推开门走了进去。
殿里装饰朴实无华，多以白色为主，并没有像其它长老的宫殿那般华丽。
她闻到了淡淡的熏香，像是莲花初绽的味道，越往里走，香味越浓。
紧接着一位身着白色锦袍的中年男子撞入她的眼帘。
他低垂着头，睫毛浓密修长，玉鼻挺翘，薄唇微抿，一双桃花眼正看着案台上的棋局。
“来了便坐吧。”
殷灵在他前方落座，她也低头看着棋盘上的局。
黑白相融，纠缠不清。
“唯澄已经将事情同我说了。”他抬起一只手往棋盘上落下一颗白子。
“嗯。”
“你来陪我执一局吧。”
殷灵没说话，从匣子里捻起一颗黑子胡乱的往上面一放。
她并不懂棋艺，这些年也一直把精力投入到修炼上。
对面的男子笑了一声，摇摇头放下了手中刚拿的白子道：“我忘了你不会下棋。”
“来找为师有什么事吗？”
姚衡将殷灵捡回来两千年，她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往日里也都是用通讯符传话。
这次来恐怕是有什么大事。
殷灵捏紧了手中的锦囊，抿了抿唇，抬眼问他：“师父，我之前是不是丢过记忆？”
姚衡没想到她竟然提起了这个，点点头说：“我将你捡回来那天下着雨，你淋了太久，回来后烧了两天两夜，醒来就没了记忆。”
“我是不打算同你说这件事的，毕竟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想来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没想到你自己来问我了。”
姚衡站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殷灵，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殷灵接过来喝了一口，将茶杯放在案台上后嗯了一声。
“想起来一些。”
姚衡没问她想起来什么，毕竟是人家自己的记忆，还是殷灵主动开口比较好。
他坐下来，表情变得严肃。
“其实，为师也有事想同你说。”
“什么？”
“前几日仙霄的人派人来传过话，说水门神君钦点你做他的继承人。”
殷灵愣住了，她与那位水门神君互不相识，连面都没见过一次，为何会钦点她来做继承人？
她开口问：“不是等大选后再做决定吗？”
姚衡摇摇头道：“若是神君钦点，便无需参加大选，等后日决出其余四位同他们一起去仙霄即可。”
“只不过此继承人非彼继承人。”
殷灵皱眉，那双桃花眼里充满了疑惑。
他看了殷灵一眼，为她解惑，“仙霄有过规定，凡人飞升后不可位列太高的仙职，以免势力过大扰乱仙霄。”
“于是原始天尊便借着选继承人的幌子，为五位神君择选仙侣，日后诞下的麟儿，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所以说这次大选才会以灵根和天赋来做判定。”
殷灵的眉皱的更厉害了，如果真是选她做继承人她可以接受，但结成仙侣……她绝对接受不了。
所以她问姚衡：“可以拒绝吗？”
“有，除非上清宗不要了。”
殷灵：……
不如不说
可她转念又想，论天赋她可以算上成，但如果是灵根，她觉得自己不算好，毕竟她是雷水双灵根，并不是独灵根。
可那个水门神君怎么会选上她？
单单就因为天赋，或者是她有剑骨？
殷灵觉得有点蹊跷，但她没有说，而是跟姚衡告别去找了李唯澄。
毕竟李唯澄自称是宗门里的小灵通
等她跨出殿门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被师傅带偏了题，连正事都没问。
左右抉择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找李唯澄把事情问清楚后再回来说。
殷灵见到李唯澄时他正在打坐修炼，周身灵气攀附着他的灵台，隐隐有要破境的样子。
她走到一旁坐着，用手支着脑袋，闭上眼睛休憩。
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扰的她思绪乱的很。
刚闭上没多久，李唯澄那边就传来破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