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黎族。
宁桑桑拧着眉头有些不开心,“珏哥哥真的要娶菅悦啊。”
云涧正给她剥着菱角:“嗯,人都接回来了,三日后就办仪式。”
“可是,”宁桑桑低下头,语气有些低落,“菅悦一点也不喜欢珏哥哥啊,他们是不会幸福的。”
云涧看了一眼鼓着腮帮子的小郡主,奇道:“你不是最讨厌菅悦了,居然会帮她说话。”
宁桑桑瞪了他一眼:“我只是觉得她也没有那么讨厌,再说了,我明明是为了我珏哥哥着想。”
云涧也不戳穿她,嘴角微弯,“好好好,郡主说得都对。”
宁桑桑听到他那副纵容敷衍的语气就生气,举起一根手指戳他脸上的小酒窝。
“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许在别人面前笑,更不许露出你的酒窝!”
旁人都以为云涧冷心冷面,从来不会笑,殊不知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一个小巧的酒窝,削弱了他身上那股冷锐锋利的气质,带来几分平易近人的少年意气。
宁桑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就晃了一下神,随后命令他不许在旁人面前笑,他也听话,一直遵守着这条有些无理取闹的规矩。
在她面前,他好像总是无条件的纵容。
但那只是因为,她是郡主罢了。
心情好像更糟了,宁桑桑抿唇,不知为何,最近心情不好的次数有点多。
心情不好的郡主大人就爱翻旧账,戳着他的酒窝不松手。
云涧捉住她纤细的手指,掌心粗粝的茧刮过她细嫩的肌肤,像用羽毛在她心上轻轻划过般。
宁桑桑动作一顿,表情不太自然。
云涧以为他弄痛了她,连忙松开手,问:“郡主没事吧。”
宁桑桑听到他公事公办的语气心里更不舒服了,气呼呼的踩了他一脚转身跑了。
臭云涧,讨厌死了!
徒留呆头呆脑的小侍卫在身后迷茫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
三天时间,菅悦已经将银簪的尖磨得极为锋利,锐光闪过她的瞳眸,凛然决绝。
她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宁珏虽然和她立场不同,但也算熟识一场,不到最后,她实在不想害他。
但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她也只能如此。
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想过做一个好人,忍受痛苦和磨难依旧心地善良,用一腔善意回馈社会。
她更像是弹簧,别人如何对她,她便如何回报。
婚服摆在桌子上,她根本不准备换。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准备让她出席仪式,毕竟他们也知道她并非自愿,防着她有什么后招。
多半是找个替身出席仪式,那她还有时间。
根据宁秋霜的绝笔书,传国玉玺被她藏在一处隐秘的藏宝地。
既然是藏宝地,应该是山洞等隐蔽的地方。
宁黎族地势奇骏,处处是山地丘陵,想要找到确切的地方实在是太难了。
只有得到本地人的帮助,才能有些线索。
她走到窗边,试着推了推,果不其然,被封住了。
为了防止她逃跑,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她一时无计可施,只好坐在床边,一闲下来就难以遏制的想念骆惊尘,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绫云殿。
皇帝叹了一口气,望向身边柔婉清媚的女子:“云儿,你说朕是不是太自私了?”
程云莱轻轻摇头,“陛下既然坐在这个位置,就必须要自私,因为你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所有的百姓。”
“可是朕觉得很对不起藏光他们。”
程云莱也沉下细眉:“阿悦如此聪慧,应该难不倒她,更何况还有骆将军在。”
“骆将军一定会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的。”
此时,被流放的骆惊尘正策马朝着宁黎族的方向疾驰而去。
阿悦,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