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搞清楚她到底在“咦”什么。
菅悦回头招呼道:“骆将军,你来看看,这脚是不是有问题?”
骆惊尘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看她神色如常,之前伸出半步的脚顿了一下,走了过去。
井中暗红斑驳,干涸的血迹溅得到处都是,那只没来得及收拾的脚孤零零的掉在井中。
沾着干涸血迹的残脚,窄且长,没染上血迹的皮肤白皙光滑,脚趾圆润,在血腥可怖的氛围下竟然有一种颇为秀气精致的美感。
你要说这是女子的脚,似乎大了些,若说是男子的脚,又感觉少了些什么。
等等,秀气?
身边的人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身为侍卫队长,想来也是有功夫在身,习武之人的脚会如此秀气吗?”
在场的男人都是习武之人,闻言齐刷刷的看了眼自己如船的大脚,一齐摇头。
“所以,死的到底是谁呢?”菅悦抛出疑问。
骆惊尘沉声下命令:“把尸体拼出来。”
他看向菅悦,后者热心询问:“需要帮忙吗?”
他心情颇为复杂的回道:“不用,人够了。”
“那我在外面等你们。”
菅悦走出几步,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一会拼完别忘了洗手。”
她指了指水井台边上的水盆。
待她迈过门槛走远,陈子林凑到骆惊尘身边感叹:“乖乖,这菅姑娘胆子也忒大了。”
“不愧是史官候选人啊。”
“干活吧。”
骆惊尘想起之前在宫门口听到的话,眼眸深了深。还真是不简单呢。
菅悦坐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那群侍卫大哥们聊天,总算等到“拼图”完毕的骆惊尘他们出来了。
她迎上去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骆惊尘点头:“死的是一名太监。”
太监啊,怪不得脚长得那么秀气。
“能看出死者的身份吗?”
“暂时不能,还需要调查。”
骆惊尘看了一眼天色,“时候不早了,先用午膳。”
他一提吃饭,菅悦这才感觉胃部传来空虚感,她摸着肚子可怜巴巴道:“我早上只吃了个冷馒头,好饿啊。”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算是还上次的花雕酿虾。”
“那敢情好啊,我们去哪吃啊,出宫吗?”
“内御膳房。”
“哇,那可是只有陛下和高官大臣才有资格去的膳房啊,不愧是骆将军,真有排面。”
“……”
身后,陈子林陷入沉思,这俩人明明才刚认识,怎么一股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味道。
“子林,咱也吃一口去呗。”
陈子林眼风飘过去:“刚拼完尸体,你吃的下去。”
那人挠头:“也还行,只要不吃红肉,我有点想喝玉林菜馆他们家那虾滑冬瓜汤。”
提议得到众人响应:“我也想。”
“对,他家那汤可鲜了。”
陈子林一扬手:“走着。”
几人从南门出宫去了。
内御膳房。
菅悦看着面前琳琅满目刻着菜名的木牌,难以抉择。
这名看着都文绉绉的,也不知道原料是啥啊,能好吃嘛。
“骆将军,”她指着菜名花牌建议道,“要不你点吧,我没来过这,不太了解哪道菜好吃。”
“也好。”骆惊尘熟练的摘了几个牌子递给了膳房侍女,还加了一句,“另来一壶热茶。”
侍女领命而去,他们在靠窗位置坐下。
内御膳房就在爱民殿旁边,可以说是皇帝的小厨房了,一般的大臣都是没有资格进来吃饭的。
看骆惊尘这熟练自如的模样,皇帝果然格外偏爱他。
热茶先上了,她忙不迭的给这尊大佛斟了一杯茶。
“骆将军,你经常来这吃饭吗?”
“算是吧,我没出征边疆的时候经常来,不过回来之后还是第一次,还好菜式变化不大。”
“说起来,骆将军如此将才,回来当个御前侍卫还真是屈才了。”
“菅姑娘如此心性,只是当个侍女想必也很委屈,不知日后有何打算?”
菅悦装着没听出对方针锋相对的尖锐态度,笑呵呵道:“我现在只想好好查出冷宫命案的真相,将军难道不是吗?”
骆惊尘深深端详了她一会,对方的笑容无懈可击,看不出一点破绽,他勾唇道:“如此最好,那就一起努力吧。”
菜上来了,二人各自提筷用餐不提。
吃饱喝足后,菅悦问起下午的行程。
骆惊尘要去司簿局查宫中太监名单,辨别死者身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