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明鉴——!就是这两人蒙骗了苏美人!”
一名陌生女子不顾侍卫阻拦,冲进厅堂,跌倒在地上。
“大胆!郡主查案,岂容尔等刁民擅闯?!”
她的身后很快围上一圈侍卫,持枪拿棒将她抵在地上。
方才还整肃的堂屋瞬间冰冷下来。
几乎眨眼,林楚意原本挽着谢惟清的手被他一把握住,他近乎本能的揽着林楚意退步屋侧。
闯进的女子匍匐在地上,面露惧色,咬牙道,
“小女叨扰郡主罪该万死。但事关美人安危,小女状告无门,好不容易等来郡主,今天就是死也要将真相告之。”
永安郡主的面色沉了下来,眉头紧紧蹙起,在面颊上投下大片阴影,叫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面对郡主与方才全然不同的阴冷模样,林楚意有些恍惚。
她看见郡主一扬手,士兵悉数收起兵器。
而那名陌生女子伏在地上缓了缓,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理好自己的景蓝色毛毡裙摆,然后,突然指向她和谢惟清。
“就是他们拐走了美人!小女都看见了。那天酒宴,谢公子见色起意,借着量衣的由头,意欲轻薄美人。而他的夫人,非但不劝,还帮忙掩护!”
老天,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没有一个字是对的。
林楚意和谢惟清对视一眼,皆已看出来人是在污蔑他两。
林楚意只觉得想笑,
“姑娘简直信口雌黄。如此苟且之事,我和相公想都不敢想。”
“况且,那日宴席只有苏美人和苏槐苏大人,也就寥寥数人,姑娘说得跟真的似的,去根本不在列。”
林楚意又道。
堂中姑娘却信誓旦旦打断她,
“小女在列!小女就是苏美人身边的丫鬟,一直在美人身后伺候,谢夫人那日心绪不宁,没瞧见小女罢了。”
林楚意一时哽住。那日她确实为着谢惟清伤神,心思恍惚。难道,真是她没留意到这个姑娘?
见林楚意哑然,堂下姑娘看回永安郡主,又道,
“小女不仅知道那日谢夫人心绪不宁,还知道谢公子帮夫人布菜挡酒,苏美人还夸夫人性子爽快呢。”
“一派胡言!”
林楚意惊了。
她难道真的在场?
座上永安郡主瞧着林楚意慌张的反应,眼眸中闪现过几率精光,似乎也开始怀疑起来。
林楚意有些慌了,
“无论如何,我和相公没有做过那等苟且之事,不能听你一家之言。当日苏大人也在,还有旁的仆从,把他们请来一问便知。
“到时候,若查出你有任何虚言,可是死路一条!”
谢惟清接过林楚意的话。
随着谢惟清沉着的冷喝声落下,林楚意不觉捏紧了拳头。
相公说的对!身正不怕影子斜。这摆明了是赤裸裸的抹黑,她们有什么好怕的!
堂中姑娘能够捅到郡主跟前,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只见她朝着郡主伏首叩拜,发了毒誓,又道,
“不必那么麻烦。小女都看见了,宴席结束,谢公子将醉酒的美人抱进马车,还把美人脖间的贴身玉佩解了下来。那玉佩肯定还在谢府,一搜便知真假。”
真就越说越离谱。
林楚意看向谢惟清,两人皆是又气又笑,颇有些啼笑皆非。
“好,不就是搜府吗?就让你的谎言不攻自破。”
谢惟清大手一挥,退至屋角,让开通道。
士兵很快鱼贯而入,在谢府上下翻找起来。
永安郡主不知在思虑什么,垂头盯着热茶发呆,金丝流苏落在后颈,勾出婀娜曲线。
她不开口,其他人自是不敢多言。
一时堂屋静得可闻针落。
林楚意由谢惟清牵着,心绪安宁,根本不紧张。
直到一名下人惊呼着从后院跑来,手里真的举着一枚她没见过的玉佩。
而那玉佩的纹样,赫然是只蝴蝶。
苏美人,单名一个蝶字。
“美人……美人的玉佩!”
那下人吓得根本拿不稳玉佩,踉踉跄跄扔给了嬷嬷。
这下屋内众人再也绷不住了,唏嘘感概,看向谢惟清的眼神纷繁复杂。
皇帝的女人,这谢大公子,可真有胆子……
谢惟清立时反应过来自己是着了人暗算,
“谢某经营商船生意,日常混迹在码头商铺,谢府又常年不闭,人来人往,鱼龙混杂,被人偷藏了也未可知。”
说白了,只要有心暗算,谁都可以进出谢府,将玉佩栽赃给他。
这手段,太低劣。
永安郡主也像是被他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