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又答应了帮吴嫂和俪大娘运送胭脂小鞋,谢惟清便一道安排给了手下。
昨夜暴雨一场,今日无风无浪。运河上冷清靠着一排商船,积蓄的雨水反着刺眼阳光。
谢惟清看的头脑混账。
昨日他醒来时,已经躺在卧房的床上。
他家小姑娘睡在他的里侧,十指紧扣握着他的手。
朝思暮想的这一天就一这样的方式静悄悄的来临。
他感觉怪异,他能听到一颗心狂跳不止,却又出奇的平静。
屋外雨雪飞扬,雷声大作。
谢惟清本想离开,却又担心小姑娘睡不踏实。最后只好和衣坐在床边,看护了一夜。
许是作业染了风寒,他今天只觉浑身发冷,气息虚浮不定。
是以,平素他必要亲自登船检查一番,今日也只是站在船下监察。
“主家,进贡的刺绣已经清点齐整,这两筐需要挑上白夫人的船吗?”
一名伙计小跑着来向谢惟清汇报。
他沉沉“嗯”了一声。
随着伙计走远,一道声音在他身侧响起,
“谢老板生意真是兴隆。”
是一名长髯先生,一把黑羽扇不离手,是不是扇起一阵冷风。
谢惟清瞥他一眼,料想他应该是苏美人带来的人。
昨天酒宴结束,苏美人和苏大人回了杭州,美其名曰会派位先生留在下禾郡帮谢惟清打点,实则就是监工,督促着谢惟清早日将刺绣送出。
谢惟清不甚在意,冷冷笑了笑,
“哪里还敢有旁的生意,现在谢家所有的船都只等京中一声令下,运送刺绣。”
中年男子对这个回答颇为满意,捋着长髯,没再多言。
待林楚意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
厅堂里人声喧闹。钱大伯、吴嫂、俪大娘都来了。
只听俪大娘的声音传来,
“我的好女婿,你是想害死我和你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