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2 / 3)

,他隐约也想起了许屿年少和徐伶的荒唐事。

在场那么多同僚瞧着,苏槐也无力包庇许屿,只能寻了台阶给他下,

“许兄啊,遵从鱼仙的旨意吧,就当是为咱们杭州子民祈福了。”

许屿知道,苏槐这是在帮自己,也是在命令自己。

他分明都看见屏风上的身影,锋利带刺,他分明都看见徐伶了!

他好气,却无可奈何,沉默许久,只能愤慨的低吼了一句,

“我错了,对不起!”

屏风背后,潸然泪下。

一场宴席不欢而散。

林楚意回到庭院。

白夫人瘦削的身影,跌坐在昏暗厅堂正中,悄无声息的,与周遭冷清融为一体。

她背对着林楚意,肩膀轻轻颤抖着。

林楚意看得出来,她在哭。

长达二十几年的恩怨在今天终于落幕,她悔恨,难过,也很释然。

“白夫人,”

林楚意走过去,站在白夫人的身边,将她的面庞轻轻搂进怀里。

天光在她的背后暗下,雪风拂过。

她自这冷清处,无声的抱着白夫人,就像初婚那年的除夕,白夫人无声的抱着她一样。

“我来抱抱你,白夫人。辛苦了。”

这么多年,这一句理解,终于有人为她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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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之后,杭州的学堂相继开学。

林楚意上街回来时,意外遇见了一个熟人,

白祈念。

白祈念被赶出白府后,林楚意再也没见过她。

林楚意记忆里那个白白嫩嫩的疯癫少女,已经出落得窈窕绰约,□□敷面,香花满鬓。

若非白祈念喊林楚意嫂子,林楚意决计认不出她来。

“嫂子怎么在杭州?婶婶呢?可在杭州?”

许是学堂教引良好,许是这些年林楚意见过的牛鬼蛇神太多,白祈念比林楚意记忆里要亲切乖巧不少。

“都在杭州,我们来杭州跑船做生意。”

林楚意礼貌寒暄道。

白祈念闻言,顿时惊讶得瞪圆了小嘴,

“婶婶和嫂嫂居然还在跑商船?”

她犹豫的瞥了眼林楚意,

“谢大哥洞开下禾郡的码头,招揽了不少商船过去,你们在杭州哪里还有生意。”

下禾郡就在杭州下游不远,两地船行不过个把时辰。

长此以往,商户都被谢惟清揽到下禾郡去了,他们在杭州怎么做生意。

“他怎么这样?”

即使两人之间不痛快,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林楚意忍不住怒道。

“我还以为……还以为嫂嫂知道。”

白祈念小声嘀咕着,目光在林楚意脸上试探。

林楚意虽然生气,却也理智。白祈念从前做过那些坏事,她不可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告别白祈念之后,林楚意回到庭院,对白夫人讲起此事。

奈何白夫人离开下禾郡这么久,也不了解那边的境况。

两人思来想去,想起一个人,林玉璟。

他是最熟悉谢惟清的人。肯定知道谢惟清的所作所为。

林楚意当即给林玉璟休书一封,询问此事。

不曾想,却得到林玉璟肯定的答复。

林玉璟在信中大夸特夸谢惟清经商有道,下禾郡现在富庶安宁。

他劝林楚意想开一点,说谢惟清也帮林家运送布帛,林家也得了不少好处。

着不安慰不要紧,一安慰,林楚意火冒三丈。

从前林家的布帛有的是商队抢着运送,与谢惟清无关。谢惟清现在把林家的生意接过,林楚意只觉得谢惟清就是在挑衅,在嘲讽她不够格做女儿,想看她的笑话。

徐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相信谢惟清不是这样的人。

林楚意和谢惟清之间本就可惜,徐伶不想看到两人再生误会,劝道,

“罢了,楚意,横竖现在没有影响到我们,且过段时日再看吧。气多伤身,咱全当不知道吧。”

林楚意嘟了嘟嘴,觉得白夫人说的也有道理,嘀嘀咕咕作罢。

恰巧这时,许知安和阿禾找来。

几人商量好乘画舫上扬州游玩,许知安来接林楚意和白夫人。

林楚意于是将林玉璟的回信扔进炭炉,收拾了心情,出发前往码头。

许知安备了一艘画舫,一条小船。

那画舫青蓝丝绢覆顶,深沉红木船身,四四方方,看上去沉稳结实,华贵却并不张扬。

那条小船撑了锦缎蓬面,一位船夫安静侯在上面,是上次临安捕鱼节、争执猎物时,林楚意见过的那艘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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