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断臂,打扫除尘不停,
“姑娘心里明明就很惦念人家。”
绿袖含笑睨她一眼,朝院墙努努嘴,
“每天都来,在隔壁倒腾铺子呢。姑娘难道没瞧见那两株新长成的柿子树?”
林楚意顺着绿袖的话向右侧看去。
白墙黛瓦,横平竖直之中,一条蜿蜒的黛瓦温柔的将左右两方小院隔开。雕花隔窗一盏一盏排布在白墙之上,错落透出隔壁院落一片幽深墨绿。
两棵柿子树,依偎而生,从院墙最低处冒出头来。
从前死寂荒凉的邻里,不知何时已经有了初夏的光景。
林楚意整日囿于房中,完全未觉隔壁的变化。
她急冲冲绕过小路,走到隔壁院临街的一侧。
“谢氏商行”的烫金牌匾已经做好,倚在门廊边。
林楚意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无比熟悉的一间屋子映入眼帘。正对面的壁柜、右手边的柜台,左手边轻纱帷幔掩映的妆台。
与下禾郡的谢氏商行一模一样。
谢惟清正从二楼阁楼走下来。他站在木制窄梯上,左手执笔,右手负在身后,身上是他惯常穿的那件墨色银纹对襟锦袍。
和林楚意在下禾郡那段时间见到的情景一模一样。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林楚意陷入恍惚。
难怪谢惟清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怕早就打定主意要搬来徽州了吧!
林楚意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话来。
谢惟清微微一愣,匆匆向她走来。
日光从林楚意的身后照进屋内,照在谢惟清的脸上,将他一双黑眸照得璀璨发光。
林楚意不敢看他,别过脸去。
谢惟清瞧着她冷漠的反应,害怕她张口又要赶他走,赶忙抢话道,
“我来徽州真是为了正经做生意,喏,铺子都打好了,你……你没理由阻拦我。”
故作冰冷的声音落下,小心试探的目光还是不经意的落在林楚意的身上。
林楚意冷哼一声,
“随你。”
她转身要走,却被谢惟清拽住胳膊,
“来,来……来挑个礼物。”
谢惟清拽着她往壁柜走,唯恐她发火,动作极其别扭。
林楚意有些呆,
“什么礼物?“
谢惟清站在壁柜下,头顶是一整壁新奇华丽的小玩意儿。他的眼光极好,那些璀璨的物什不似俗物,让这方破旧屋宅熠熠生辉。
而谢惟清悠然自得的站在壁柜下,从暗橱里小心的捧起什么,献宝似的放在案台上。
“生辰快乐。”
林楚意垂头看去,一只玉雕喜鹊跃然眼前。
那玉通体翠绿,细细琢磨成竹编模样。乍看去,就像春天的街边最常见的竹编喜鹊,生机勃勃,甚至惟妙惟肖的仿出了茅竹硬挺的经脉。只有拿在手里,才惊觉莹润光滑,厚重扎实。
“这玩意儿一无是处。“
林楚意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手中却握着翠玉掂来掂去,不撒手。
谢惟清抿嘴一笑,从身后抱来一堆金钗首饰铺在桌案上,摆出任君挑选的姿态,
“你别急着回去,大家想给你准备个惊喜呢。”
他说着,朝后院努努嘴。
林楚意透过后院交叠的隔窗,看见了隔壁院子里围在石凳边的白夫人、孙叔、吴嫂等人。
似乎有一堆火生在众人中间,映照的众人面庞暖黄发亮。
孙二嫂端着一张长盘从灶间走出来,将盘中之物洒在火堆上,很快就有袅袅香烟飘出。
“绿袖说你爱吃鱼,大家便张罗着要给你做余杭名菜,鱼跃龙门。”
谢惟清在她身后解释道。
那鱼跃龙门取用8条不足年的幼鱼、1条膘肥脂厚的乌鱼,火烤、泼油、调味、闷煮,足足得耗满5个时辰。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若非谢惟清提醒,林楚意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生日。
但谢惟清说,
“生日,是出生之日,也是重获新生之日。今年春天这般美,大家都重聚在徽州,得好好庆祝。”
林楚意知道,大家是担心她,想要鼓励她振作,从往日的悲惨里走出来,重获新生。
隔壁院子有压抑的欢呼声传来。
绿袖拿着筷子尝了一口鱼肉,兴奋的直跺脚,似乎在说着“姑娘”云云。
白夫人回头宠爱的摸着绿袖后脑,孙昌和吴姐仰面笑开。
看着这些亲人好友,林楚意只感觉一阵春风拂过心间,鼻尖酸酸的。
谢惟清在她耳边继续说,
“人这一生啊,确实不容易。但是,你看,明明这么困难,大家还是努力坚持着,还是会笑闹,会庆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