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文揪着她的裙摆,已经泣不成声,
“少夫人,求您,快去花巷看看吧,大公子他又去青楼了。”
难道白祈雄又从家跑出去了?不是给那草丕房子加了锁吗?
林楚意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绿袖。
而正从白府里欲言又止跑出来的喜礼,证实了允文的话。
白祈雄,又跑出去闯祸了!
“是我,是我的错,是我给他的钱,是我告诉他那草丕房子的破洞所在……”
允文扬起一张哭肿的小脸,哀求林楚意原谅。
林楚意彻底束手无策,也根本无心再管。
她还奇怪呢,为什么任她雷霆手段、说一不二、断了钱粮、关了禁闭,一点用也没有,原来人家有允文送钱送温暖。
她无话可说。允文心甘情愿,她也没有资格管束允文。
“白祈雄去青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既然选择跟了他,就应该有所预料。”
林楚意见惯不怪的从允文手里拽出裙摆,迈步走上台阶,向门口的家丁随口吩咐道,
“你们跟允文去花巷,把大公子找回来,请回草丕房子里吧。记得把那处破洞补上。”
家丁得了令,林楚意正要进门,允文忽然又自身后抓住她的脚踝,
“姑娘,你去看看吧。我害怕,他那个外室,晴晴,说要拿剑相见。”
什么?拿剑相见?
林楚意回头,允文伸手抓着她,整个身体匍匐在台阶上,无比懊悔的磕头,
“是我的错,我生了嗔恨,我告诉了清清,我不知道她那么狠绝,直接拔出剑来……少夫人,求您,求您快去看看,晚了真的要出大事的啊……“
允文已经被吓得失了神志,再顾不得任何形象,扭曲趴在林楚意脚边。
林楚意听着她声嘶力竭的哭嚎,看着她鬼魅般的神态,也结结实实吓得不清。
乖乖,拿剑!到底是恨到什么地步,竟逼着一个姑娘拿剑到青楼捉人。
情之一字最是可怕。为情所困,一念之差,可别真闹出人命来。
林楚意两眼瞪得圆圆,夹着允文,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停在门口的轿子,向花巷而去。
坐进车轿,允文缓了缓心神,颠三倒四讲起白祈雄为了新婚、抛弃外室清清的事。
林楚意联想到被收回的豪宅,越听心里越打鼓。
对于清清来说,真可谓是人财两空。要是遇上个不要命的,只怕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都做得出来。
本来,白祈雄这么混蛋,受多大的折磨都是罪有应得。可惜她不能看着白家沾染人命。
真是天杀的。她明明恨毒了他,这时候却不得不着急上火赶去救他。
林楚意心里又恨又恼,又急又怕,窝着一大团火。
偏偏车行又不畅。往日白府前宽阔的大道,今日不知是何事,停了两顶大轿子,似乎有金尊玉贵之人从轿子里下来。周围人潮涌动,林楚意隐约还看见了白展。
但她无心理会这些。窗帘翻飞吹进车外的寒风,像是一把火吹在她的心上。她就像煎在油锅里一般,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车轿才终于行出白府门前的大道,往城西疾驰。
白祈雄一个成了家的人,经常出入花巷,花巷里的姑娘老鸨早就传开。见到林楚意这个正主找来,皆围在轩窗便向下张望。
窄窄一条巷道,两旁是莺莺燕燕的娇笑,垂下的沾染着浓香的帷幔,拂在面前,林楚意本就心急,此刻更是越来越头皮发麻,只感觉那些看热闹的炯炯目光要将她吃掉一般。
林楚意硬着脖子,跟着允文快步行至白祈雄去的那间青楼门前。
老鸨很见过一些世面。林楚意道明来意,她嘴里说着,“哎呀姑娘,可不好乱闯的”,脚下却毫不犹豫领着林楚意王二楼走。
楼里的人都站出了房门,衣冠不整的老爷,花枝乱颤的姑娘,三三两两倚在二楼三楼的白玉栏杆上。
方才堂中调笑的宾客也不出声了。整间阁楼安静极了,鸦雀无声。林楚意甚至能听清自己的脚步走在绒毯上的沙沙声。
她尴尬得眼睛紧盯地面,根本不敢抬头。
经过两位管事姑娘身边时,她听见管事姑娘自顾啧啧评道,“我说她迟早都会找来,看,还是怕出事。”
“这男人么,都是一副德行,”
老鸨捏了把姑娘的俏腰,
“姑娘瞧瞧,这哪里有你要找的人。”
她大着嗓子颤笑,手里的绢帕清清楚楚向二楼尽头的房间一指。
林楚意心领神会,谢过老鸨,独自向那房间走去。
随着她越来越靠近那房间,空气也越来越灼热,淫./乱的声音一点一点清晰。
她不过才十六岁,哪里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听到声音,直接懵得顿步房前,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