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的。呆立原地好久,他才反应过来。
“够了!”
林玉璟一声怒吼,姑娘们终于停了下来。
他显然也已怒意薄薄,气得颈畔通红。他眉尾跳了跳,上手拽住林楚意的胳膊,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得让父亲母亲好好教教你!”
林玉璟拽着林楚意快步走到厅堂。
林怿本欣喜万分出来迎接儿子,哪想瞧见的是这幅画面。
气冲冲的好大儿,拽着青一块紫一块的乖女儿,后面还跟一群呜呜啼哭的受伤丫鬟们。
林怿只感觉一瞬间血气上涌,差点闭过气去。
“怎么回事!”
他一拍红木桌,坐上高座,林玉璟拉着林楚意跪在他的脚边,
“儿方才在后院拴马,听见院内吵闹,前去一看,发现是妹妹在殴打下人。”
“殴打下人?”
林怿有些不相信林楚意会做出这样的事。
“玉璟初次见你妹妹,可能还不了解她。意儿性子是烈了些,但她做不出上手打人这样的事。”
他一面说着,一面看向两人身后跪着的绿袖朱颜,似乎是想起了之前林楚意对朱颜二十大板的惩罚,不由声音也犹疑起来。
林玉璟看向林楚意不说话。
林楚意知道哥哥在等自己主动承认,无所谓的深吸一口气,道,
“就是我打的。我掌了她的嘴,后来还跟她们打在一处。”
林怿显然面子有些挂不住,
“哦,那一定是朱颜又犯了错。朱颜,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再出现在小姐面前吗?”
朱颜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装的,眼中还有泪光。她不住磕头,解释说,
“老爷冤枉,是楚意小姐自己找来后院,误会朱颜使坏、让宋姨娘抢了聘礼。”
聘礼之事一出,林怿再也绷不住,很是埋怨的“啧”了一声。
但他碍于在场人多,不得不耐下怒意问道,
“意儿,朱颜此话当真?”
部分真,部分不真。
林楚意反驳道,“不止是聘礼,她还骂我是‘野丫头’。”
但林怿和林玉璟一样,听了前半截,已经盖棺定论觉得林楚意就是为了钱财生事。
他很失望的叹了口气,对林楚意说,
“意儿啊,朱颜她小小一个丫头,哪里有资格决定你的聘礼?全是为父的主意。方才下午不是已经商量定了吗?为父也不打你聘礼的主意,一半给你养父母,一半替你管着。你还想怎样?”
他说得恼怒,不觉渐渐厉声呵斥起来,
“你自己去下禾郡问问,那聘礼本就是给父母的,哪家姑娘的聘礼不是给父母管着?你居然还想揽到自己名下?简直胡闹!”
怒气喷在头顶,林楚意很少见林怿如此模样,一时也有点懵。
她很想说,她打朱颜,归根结底不是为了聘礼,而是因为朱颜辱骂她“野丫头”,而是因为女人心中敏锐的直觉——朱颜的心眼就是坏的。
但她晓得,她解释只能是越描越黑。
甚至,只怕林怿此刻心里还觉得,朱颜说的有道理。她一番掌掴下人的行径,简直坐实了她就是个“野丫头”。
绿袖见林楚意不作声,在后面急急帮她开口,
“老爷,姑娘哪里是记挂那聘礼。她是顾念和老爷夫人的情意,寒了心。老爷可不要被小人挑拨,再伤了小姐……”
绿袖一心帮着林楚意,不觉话里话外暗讽了林逸,显然触了林怿霉头。
林怿本就烦心聘礼之事,此刻直接怒得一拍桌案,
“主子面前哪里轮得到你说三道四!还小人挑拨,我看你才是那个小人!拉下去,打十大板!以后不要让我在见到你!”
绿袖根本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老爷就要将她赶出府去。她吓得赶紧扑过去抱住林楚意,
“小姐,小姐,绿袖不是故意的。”
林楚意此番也是被林怿的无辜牵连寒了心。她挺直腰板挡在绿袖面前,语气冰冷道,
“绿袖陪我伴我,在林府十几年,品性纯良,大家都有目共睹。父亲却因为她一句无心的话,就要罚她将她赶出林府?呵,还说我泼辣狠毒,也不知是谁泼辣狠毒!”
“你……”
林怿气得指着林楚意说不出话。
林楚意冷笑一声,不管不顾继续说道,
“往日里,女儿觉得父亲慈爱讲理,亲近父亲。却不想,要事关头,父亲心里竟没有半分女儿的位置。
“朱颜小小一个丫鬟,就敢三番五次顶撞女儿,今晚甚至还指着女儿骂。这些,父亲不闻不问,不为女儿主持公道,一心想的都是女儿的聘礼!
“女儿很失望。父亲不念着女儿,女儿只有自己为自己讨回公道。父亲若是要罚绿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