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青梅(1 / 2)

阿箫说是任务倒也完全推脱,只是此任务跟平日里所说的那些任务倒是差了太多。危险倒是不危险,只是路远了些。提前打点好了行囊,又找叶灵要了些药,一人一马就这么溜溜达达地上路。

阿箫所要去的地方乃是七百里外。临近边陲的一座富庶小城,名为庆都。

细细算来,自阿箫上次独自在外行走已有七八月之久,今日得了这个宽松的差事心里也不着急赶路。蒸腾了一日的太阳终于慢慢耗尽了今日的火热慢慢西沉下去,湮在西边一片蓬软的云里散了热烈的颜色,现出一片温柔的胭脂红紫。

阿箫将马栓在了破庙后边一片空地上,打了清凉甘甜的井水一人一马饮了个足后,静静地倚着一蓬荒草堆里依然艳艳绽放的合欢树,傍晚还带着闷热暑气的风扑面而来,轻盈扇羽般的合欢微颤,惊了几朵落在了阿箫发间肩膀,阿箫垂眸拈起一朵看看,鼓起腮帮一口气又将它吹在了风里。

这里地处城外二十多里,来来往往的行人商客风尘仆仆,旅途劳累,都愿意再多走些路到热热闹闹的城里歇脚打尖,凑这股子热乎气儿。这样破败的庙宇自然无人造访。因而阿箫放心地把马放在后院吃地上的荒草2,自个儿又一腾身儿窝在了破庙的屋顶,刚一坐下,年久失修,早已腐朽的瓦片泥块劈里啪啦没完没了的往下掉,阿箫没奈何,只得往上挪挪,坐在了屋顶最高的大梁上。

也不知是她今日心情好,连带着今夜的月亮星星都比往日更美些,阿箫看了一会儿圆圆的月亮渐渐睡了。

月圆风清,晚风凉凉。花动影摇,树影婆娑。一阵清越潇洒的箫音携着月光钻进了阿箫耳里,阿箫初时觉得这箫音吵闹,扰人休憩,听了几句倒也觉得悦耳,索性仍旧闭着眼由着性子听去。可这箫音却像是试探性的越来越近了,阿箫心里警觉,手已经摸上了袖袋。

那人似有所觉,箫音快到跟前时忽然停了。阿箫手从袖袋里掏出一半时,却听见下面一道沉沉的声音传来,试探性地问道:“在下是否扰了阁下的好梦?”

阿箫坐起身子看去,半人高的荒草堆里正站着一位持箫的书生,在他身边不远处正倒着一只满满当当的书笈,旁边还零零散散掉了两本书来摊在月下。阿箫半伸出袖袋的手又放了回去。

“无妨”阿箫仅回了简单两字,声音在空寂的月夜下更显清冷,那人似乎没听懂阿箫语气里的拒绝,偏热情道:“公子若觉得这箫音尚可入耳,不如在下再吹一曲,也不枉这明月清风?”

被唤作公子的阿箫梗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寻常的襦裙,只是颜色深了些,为图便利将头发如男子一样高高挽起却也用了一看便是女儿家用的发钗,大概是黑云遮月,他一时认不清罢了,本就萍水陌路阿箫也懒得解释。

那厢见阿箫没说话便自觉是默认了,持起长管竹箫又吹了起来,此曲一改先前的清幽,转而呜咽低诉,凄凄清清,简直能把这旷野的孤坟怨鬼给勾过来,阿箫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容易捱到一曲结束,这书生尽了兴心情似乎颇好,再次攀谈道:“在下吴显,还没请问公子名姓,何方人士?”

阿箫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脖子仰得老长的书生无奈道:“夜深了,公子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吴显终于听懂了这话里显而易见的拒绝,看了眼正南方的月亮,连声道:“不早了,不早了,确实不早了,就不打搅公子歇息了”。

阿箫终于能清静下来闭了眼,将将睡着之时,又听见下边喊:“公子呀,夜里风冷,不若下来一起睡这稻草堆上,省的得了风寒?”

阿箫无语望天,懒得理他,想装睡不答,可那人又是出于关心,只好回了句。心里却想着等明日五更早早起来走了,便可不再与他碰面寒暄,免得扯个没完。

底下听见回应又唠唠叨叨说了好几句才算完。

一夜风静。

东方还黑着一片,阿箫便听见一阵悉悉索索混着瓦片碎砾的声音,这动静不像是动物弄出来的,于是悄悄坐起身来,正打算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谁知那颗毛茸茸的头一伸出来,还没容她动手,便自己惨叫着摔下墙去,阿箫莫名其妙,不知这人打的什么计谋,恐贸然下去便中了对方的陷阱,便只站在屋脊上往下看,此时东方渐明,已能模模糊糊看见个大概,此时才发现那个躺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便是昨晚那个书生。

阿箫习惯性地看了下环境后才从屋脊飞身而下,谁知那厮听见动静悄悄回头,正好撞见阿箫下来那一幕,也不装死了,瞬间从地上弹起,扯着嗓子嚎,一边鬼哭狼嚎一边跑,道:“救命啊!撞鬼了!撞鬼了”。嚎得阿箫一脸懵。

阿箫抢到他面前挡着路,吴显抱头鼠窜,也不看路,竟一头直直地撞在了阿箫身上,正直直打了个照面,吴显又瞬间弹起,逃命似的一蹦三尺高,仍不忘要跑,可惜被脚下的乱瓦绊住了脚,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时爬不起来,眼看着阿箫步步逼近,害怕的手脚发软,爬也爬不动,反而叫的更加响亮,阿箫被他吼的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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