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尸骸和污水中,幸存的二十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屹立在大厅中央,身上牛仔服滴血不沾、冷静得不像人类的年轻男人。
他们都注意到了对方之前教科书一般完美的射箭动作,意识到是他杀光怪物。
“上帝派来的使者?”
“梵蒂冈的驱魔人?”
迪安收好弓箭,看向发呆的牧师一家人和戈科兄弟,目光越过他们的肩膀忽然一凝。
蛇人危机刚解除,就有人起了歪心思,那位幸存的德州巡警捡起尸体间一把左轮枪,悄悄瞄准了戈科兄弟后背,毫不留情的扣下扳机、清空弹匣。
砰砰砰!
子弹轰鸣声撕裂了杀戮后的平静,迪安一步踏出迎向子弹,双手缠绕白金色烈焰,接棒球般连续挥动,划出无数道残影,眨眼又全部合拢归一。
迪安斯朝地面铺开十指,叮叮,六枚弹头从他掌心滑落到血泊之中。
瓦特?徒手接子弹?
当了三十多年巡警的冈萨雷斯何曾见过这种场景,忍不住脸颊抖了抖。
“法克鱿,垃圾场里的死猎犬,这种时候背后攻击队友!你是傻子吗?”戈科兄弟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感激又敬畏地看了迪安一眼,
冈萨雷斯怒气冲冲地说,“你们杀了厄尔,我要替他报仇!”
“够了,各位,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雅各布牧师突然站出来挡在两伙人之间,“我们刚被魔鬼军队袭击,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当务之急是团结合作逃出去。你觉得呢,迪安?”
一瞬间在场所有目光都凝聚到了迪安身上。
“听着,我不管伱们什么人,什么身份,警察或者罪犯,别在我眼皮底下搞事,从前的恩怨出去后再清算。”迪安目光平静地环顾四周,他不介意拯救无辜者,但不会带上捣乱的蠢货。
他伸手一招,冈萨雷斯手中左轮飞到他掌心中,随着他合拢的五指,喷溅火星变形成一团扭曲的废铁,“谁违反规则,我会像捏碎这把枪一样,捏死他!”
废铁丢到冈萨雷斯脚下。
“没错,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里。”雅各布缓和了一下紧张的气氛,“大家先分头找找,有没有出口!”
幸存者们长松了一口气纷纷涌向大厅各处检查立柱、地面,天板。
不得不说,能从怪物袭击中活到现在的人基本都头脑精明、心智成熟,身体素质过人,面对迪安所展现的非人实力,根本没谁跳出来质疑,断送性命。
连冈萨雷斯也暂时放下仇恨,检查起酒吧入口大门,却发现厚重的石门不见一丝缝隙,像是焊死在墙壁上。
戈科兄弟走到舞台后边的对准之前暗夜女王出现的那堵墙一阵砰砰的枪击。
而迪安尝试着用念力推动四面的墙壁、二楼的舞台,但无一例外,这些地方就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加固过,完全推不动。
一刻钟后,所有人脸色黯然地聚拢在大厅中央。
“没用的,无路可出。”一个身材健美、三十来岁的金发女士叹息,“我们查看了后台,没有窗户,没有通道,也没有去厨房的路。”
雅各布牧师点头,“这地方封得比鼓还严实。”
“我们被关在这里了,和那群不知道是什么的鬼东西。”凯蒂紧张地看向迪安,“它们究竟想对我们做什么?”
“我还在考虑。”迪安揉着太阳穴思考。
“那这些怪物是啥玩意儿?”塞斯看向瑞奇,“你有没有预见过他们,或者说刚才你舔过脚的那位女神有没有提醒你?”
瑞奇面对众人怪异的目光摇头,“我知道今晚会有大事发生,但我不知道会出现这些墨西哥的吸血鬼?”
“吸血鬼可吃不下我的十字架。”牧师心疼地摸了摸空荡荡的胸前,“何况它们长着蛇一样的尖牙和鳞片。”
“或许是玛雅人或者阿兹特克人有关的存在,”冈萨雷斯沉声道,“这群古代印
他的墨西哥脸让这个说法比较可信,使得众人不由点头。
“你基本说对了,跟蛇有关。”这时一名红发的瘦高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裤裆上的左轮枪煞是醒目,“真是热情的目光啊,好吧,我做个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艾登·坦纳,来自阿拉莫州立大学,考古学系的教授。”
“你,教授?”迪安扫了一眼他黑皮衣、牛仔裤,裤裆藏轮的打扮,“衣服很有个性。”
“很酷炫吧,这只是我的伪装,”艾登哈哈一笑,又一本正经地说,“我一直以来研究的主要课题就是玛雅人和阿兹特克人的一段特殊历史,而我调查了十几年,费尽千辛万苦才发现这座建立在神庙遗迹上的如浪酒吧。目前由信奉幻象蛇的异教,血祭帮统治。”
血祭帮?
一群人面面相觑。
而迪安点头,他早从特蕾莎口中了解过血祭帮的相关信息,与教授的说法吻合,他直指核心地问,“